黃石先生乾咳了兩聲,小吏這才回過神來:“裴……裴宗之?”
“對,滁州來的,信呢?”一隻乾乾淨淨的手伸到自己的麵前,這是在問自己要了。
信啊,他不知道啊!小吏待到反應過來,臉色白了不少:“取……取走了!”
“誰取的?”
“一個……一個同你長的一樣很好看的,叫裴……裴什麼來著,名字跟你有點像。”小吏焦急的敲著腦袋,偏偏名字他記不清了。
“裴羨之。”
“對,對!裴羨之,他說他是你兄弟。”反應過來的小吏連忙說道。
那人沒有再說話,轉身便走,同他一道來的人連忙追了上去。
小吏後知後覺的拍了拍胸前,眼前已晨光乍現,不過轉眼,兩個人的身影便一前一後大步離去了。
走的如此匆忙,仿佛一封信能引起驚濤駭浪一般。他搖了搖頭,平日裡信件尋附近朋友家人幫忙帶的多了,有什麼奇怪的麼?
……
……
“大表兄。”真正的表兄來了,不能再喊一句表兄了,柳閔之失望不已,改口喊上了大表兄。
眼前被他稱為大表兄的人雖說臉上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卻不知為何讓他心頭一慌,直覺有些不對勁,轉頭去看一旁的黃石先生。
黃石先生朝他搖了搖頭,卻是什麼都未說,神色有些凝重。
裴宗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裴羨之呢?”
“出去了啊!”柳閔之一邊回答,一邊小心注意著他的臉色,“大表兄,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回以他的是一聲麵無表情,聽不出喜怒的詢問:“去哪裡了?”
“我也不知。”柳閔之說道,看他臉色不善,連忙又追加了一句,“不過應當很快就能回來的,他說中午等他吃飯。”
“好。”裴宗之點頭,走到一旁坐了下來,雙唇緊抿,兩手放在石桌上。
柳閔之見狀,連忙尋了個措辭,去給兩人沏茶去了。
沏茶沏到一半,黃石先生從門口溜了進來。
“你來的正好。”柳閔之一邊沏茶,一邊說道,“他怎麼了?我還是第一次覺得他好像在生氣。”
黃石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問你,裴羨之是不是拿了他的信?”
“信?什麼信?”柳閔之手裡的動作一頓,抬頭想了片刻,猛然想起,“我想起來了,前幾日他去取信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裴羨之說了要給他送去的,大概這幾日忘了吧,能有什麼大事?”
“當然有,我認識他這麼久,還是頭一回看到他整整兩個時辰沒有吃一顆糖豆……喂喂喂,茶水溢出來了。”那頭說話忘了手裡動作的柳閔之茶水已經漫了一桌子了,兩人一陣手忙腳亂的收拾,這才端著茶水走了出去。
也是出來的巧,便在此時,裴羨之推門而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