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閔之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卻見裴羨之仿佛魔怔了一般重複著“二三,二四,二五……”這些數字。
眼看快要到飯點了,柳閔之搖了搖頭:“表兄,咱們出去吃飯啊!我去收拾一下就走。”
“我明白了!”
便在此時,背後的裴羨之一聲驚呼,柳閔之回頭,卻見他神情詭異,似乎帶著幾分不敢置信,卻又欣喜哈哈大笑起來:“藏的如此用心的消息,果然是個大消息!”
他哈哈大笑仿佛魔怔了一樣,柳閔之看他大步離去,不由不解道:“表兄,你還吃飯麼?”
“不吃了!”回以他的是裴羨之一聲高亢的回應聲,“你自吃吧!”
……
最近國子監祭酒虞世基抓國子監的學生抓的很緊,是以除了休沐日,他的學生們都不過來了,而走後門的衛君寧這種更是連忙請了假,所以他麵對的就隻有張解一個孩子了。這個孩子是個讀書的料,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他來講他來教導便無師自通了。
黃石先生真是難得的清閒,坐在陰陽司門口發呆。
這偌大的陰陽司除了他之外就隻有裴宗之一個人了,眼下,也不知道裴宗之去了哪裡。他感慨著無聊,看到不遠處有個穿著欽天監官袍的少女走近。
粉黛不施清麗可人,還未完全長成,卻已依稀可見幾分未來出色的相貌。
“黃石先生。”她走近,有些驚訝的看了看他周圍,“就你一人啊!”
“是啊,”黃石先生百無聊賴的歎了一聲,“就我一個人,陛下跟前的大紅人今日怎麼有空來見我?”
“路過嘛!”她從腰間的錢袋裡摸出一把金葉子,手伸的高高的,舉在高處,“還玩麼?我問你答。”
“直接放到我手上更好。”黃石先生伸出手來,“我這一回是真的答不出什麼來了,裴宗之的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做的事我都不知道。”
“你若是問我這長安城哪裡的小寡婦最漂亮,哪裡的酒最好喝我是知道的,旁的嘛,就不清楚了。”黃石先生聳了聳肩,歎了口氣,“是真的不清楚啊!”
“那算了。”金葉子直接落到了他的手中,女孩子跟著一起坐了下來,“最近解哥兒還好麼?”
“挺好的,他比你乖巧,也不會惹事。”黃石先生道,“那麼久了,從來沒有給我們添過麻煩,挺好的,不像你。”
“我怎麼了?”女孩子攤了攤手,“最近我什麼事情都沒做啊,很乖呢!”
“是嗎?”黃石先生看了她一眼,明顯不信,“那陛下是怎麼回事?怎麼成天到晚要你在一旁記錄朝議,你都跟著去上了多少回朝了,聽說有不少官員去你家送禮了?”
“那是陛下厚愛,我定然會好好做事,不負陛下皇恩。”女孩子說著,揉了揉眉心,“我也很不容易呢!還有禦史參我是佞臣,在朝堂上他們都欺負我這一介女流呢!”
少女說著瑟瑟發抖,神情柔弱可憐,仿佛一副被人欺負慘了的模樣。
騙誰呢?黃石先生站了起來,轉頭走了兩步,不知為何卻又停住了腳步,回過身去看她,見少女站在那裡,眉頭緊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由歎了口氣:她的日子確實沒有那麼好過呢!
而且……他咬了咬牙,終究是出聲了“你……最近……呃……總之,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