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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石先生看著眼前祖孫和樂融融的場景眉頭跳了跳。
“宗之,你是我裴家此輩第一個孩子,當時你出生時我們這些老家夥激動不已,連夜翻了好幾本書總算為你取字為宗,此字寓意非凡……”
長者與小輩說話,多是從過去之事開始說起的。
裴宗之點了點頭,一旁的裴羨之、裴季之也跟著點頭。
“羨之、季之也是好孩子……”
如此情形真是和樂融融,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裴宗之參與在其中有些怪怪的。黃石先生起身,尋了個借口,離開了石桌。
眼下除了張解似乎也無人可以說話了,黃石先生背著手,踱著步去看張解,廊柱上隻有空空的小馬紮,那想必是在屋裡吧!
屋門沒有關上,黃石先生順勢推門走了進去。
這一看卻是嚇了一跳,屋內一片狼藉,原些堆疊的書冊和孩子的小包裹不翼而飛。
我的天,這是離家出走了麼?黃石先生大驚,抬頭,卻看到了一張留下來的紙條,用石炭寫著幾個字:“多謝兩位先生照料之恩,勿念!”
要死了!這孩子跑了!很多話他們都沒有在他麵前說,就是知道這孩子看著年紀小,實則像個人精一樣,跟他的姐姐一個樣,很多事情還特意瞞著他了,平日裡就算出去也是帶著他的,就怕什麼人在他耳邊亂說話。
這下好了,不聲不響,這孩子直接跑了!
黃石先生連忙出了門,急匆匆行了兩步卻突然停住了腳,眼下裴宗之正在跟人做祖孫和樂融融的場景,不能過去,裴宗之也就算了,但其他裴家的人難保不起疑。
找誰呢?黃石先生一跺腳:還能找誰啊,誰的弟弟丟了找誰啊!
事情緊急,那裴家祖孫就在門前,還是爬牆來得好。他看平日裡那個丫頭爬牆進爬牆出很輕鬆的樣子,怎麼到他這裡就那麼難呢?他這等文人書生本就手腳上不利索,待到翻完牆已經摸著腰在抽氣了,爬個牆,還閃到腰了。
扶著腰趕到衛家,那丫頭還不在家。黃石先生無奈:那就沒辦法了。這個孩子精明成這樣,應該不至於輕易就被拐走吧!
待回到裴園的時候,裴家的幾個人已經走了,獨留裴宗之一人坐在原地不動。
“你在乾什麼?”他摸著腰走了過去。
裴宗之眼皮抬也不抬:“做一個普通人,感受七情六欲。”
“那你感受出什麼來了?”
“老實說,方才那樣的談話有些無趣。”裴宗之道,“你方才做什麼去了,還爬了牆?”
“張解那小子離家出走了,書和包裹全帶走了。”黃石先生想到這就一肚子火,“我想著去告訴她一聲,結果人還不在。”
“他的書不少吧,都帶走了。”裴宗之坐在原地巋然不動,“一個孩子怎麼帶的了那麼多東西?她的人也不在,很巧。”
哪來這種巧合,黃石先生拍桌而起,動作太大,再一次閃到了腰,於是扶著腰直抽氣。
“是她……她把張解帶走了?”
“我沒有猜錯的話應當是如此了,”裴宗之點頭,“或者準確的說是藏起來了,不用找了,因為找也是找不到的,而做這些事情大概隻有一個可能了。”
“她要有大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