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坐在食客中,津津有味的咬著甜甜的蜜棗甄糕,雖說形容有些倦怠,但到底年輕底子好,看起來還是可愛。她就坐在一群人中笑眯眯的聽著百姓的談天說地。
有些是猜測,有些是事實,她聽得津津有味。
最開始開口的菜農身邊早圍著坐了一圈的人了,大概是難得被這般重視了一回,菜農很高興,認真回想了一番,又道:“那些外鄉客裡頭凶的不少,很多帶著兵器呢,怕是這一查就不好出來了。”
確實哦,這些人裡頭哪個身上不背著幾條人命的?
少女起身,打了個飽嗝,付賬離開。
……
吃完包子,林立陽臭著一張臉擠開了人群,所幸有大楚營兵在這裡。林立陽打了個哈欠,看著那兩個靠在那裡仿佛睡著了的外鄉客,青白的臉色和脖子上的劃痕,早已表明了人已死亡的消息。
“喲,嘖嘖嘖!”林立陽搖了搖頭,對上了一群服裝各異,神態古怪、手執不少兵刃的外鄉客擺了擺手,“都給老子帶走!”
這話一出,不少人臉色驟變,來長安城的理由很多,有來投奔親眷的,有來看一看這大楚國都的,這些時日的話更多了一條理由,江湖傳聞,張家秘傳之物出現在一個朝廷小監正手中,他們為奪秘傳之物而來。
不管理由是什麼,想必沒有一個是想被抓進去吃牢飯的。
“這般胡亂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有人高聲質疑。
林立陽聞言,冷笑,回頭:“王法?抓你們就是王法!此二人死在你們身邊,你們人人都有嫌疑,洗清嫌疑之後自然會放了你們!”
他在這長安城摸爬滾打多年,還不至於抓個人還會被人哄住的,林立陽抬手:“都給老子帶走,膽敢反抗的就是凶手!”
這大老粗,還有沒有理了?但是不管有理無理,論公,他是護城將軍,這個抓人的事情就歸他管;論私,兩邊這麼多營兵可不是吃素的。順利的抓住了人,而後將人投入大理寺大牢,就可以甩手了。一想到此,林立陽就興奮不已,大步向大理寺卿狄方行走去。
“狄方行,人我抓來了,今天早上城外死了兩個人,嫌犯帶回來了,你看著辦吧!”林立陽手揮了一揮,示意手下將一堆刀槍劍戟呈了上來。
“這是……”狄方行看的一愣一愣的。
“牢裡頭那群嫌犯的。”林立陽拍了拍手,“狄方行,你這大牢這次可得看好了啊,裡頭可有不少練家子,有人說死掉的兩個也是呢!說不準就是江湖尋仇,可以從這方麵入手。”越說越覺得就是那麼回事,林立陽激動不已。
狄方行卻隻是目光落到那一堆刀槍劍戟上出了神:“最近長安城來了好多外鄉的江湖俠客啊!”
“義俠倒也罷了,那些凶俠,說好聽點是江湖俠客,其實誰手上不背著幾條人命?我總覺得這幾日事情不會少了。”林立陽感慨了一聲,“我得抽空請上峰給我批個假,彆的寺廟不管用,我要去實際寺拜一拜,求個心安來。”
狄方行沒管神神叨叨的林立陽,隻是背負雙手,踱著步在感慨:“你知道程厲勝倒下後繼任的左相是誰嗎?”
“誰啊?”林立陽一臉茫然,“誰當左相不都那麼回事麼?與我有什麼相乾?”
狄方行一時語塞:“倒也是。”頓了頓又道,“你知曉江南裴氏麼?”
“收到消息了,繼任的左相姓裴。”
原本也不指望林立陽回答,對上一臉茫然的林立陽,狄方行來回走動,似是在與他說話,又是在對自己說:“吏部尚書蔣忠澤師承這一輩的裴老太爺,他定是不折不扣的新相黨羽,麻煩啊!我本就與蔣忠澤因著官員案子的事情爭的難解難分,他又聖眷隆重。新相上台,是個什麼樣子的人還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