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縣主手指顫了顫,有些遲疑的開口了:“母親,我那長樂社外祖母也用來遞過消息,雖說爹出事之後,我就立刻切斷不做了,但是會不會……我那社裡的人很多都不知情,而且真要查起來,我這長樂社裡的人要查起來可囊括了長安城大半的官員,到時候會不會出事?”
“你知道這事情做不得,你還幫著你外祖母做?”一提及此,清河長公主語氣中就多了幾分幽怨,伸手點著長樂縣主的額頭罵道,“你傻麼?”
長樂縣主扁了扁嘴:“可是外祖母要求,我怎麼敢拒絕?她原本就不大喜歡我,喜歡青陽,”提到這裡,長樂縣主語氣就忍不住酸了起來,“青陽那個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外祖母那麼喜歡她。”
清河長公主蹙眉,半晌之後開口道:“人心都是偏著長的,以後外祖母要你做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要立刻著手,先來問了我再說。”
“嗯。”長樂縣主應下,語氣中又有些不服氣,“外祖母偏心。”
“你去管你外祖母偏不偏心?”清河長公主起身,“這天下總是你皇帝舅舅的,做好你的縣主,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礙不到你”
長樂縣主應下。
頓了頓,清河縣主又四顧裡一番:“劉洋呢,他人跑哪裡去了?我想讓他帶我去見見你爹,結果七八天了,也沒看到他,是不是被你叫出去做什麼事了?”
長樂縣主愣了一愣,隨即搖頭:“沒有啊,我沒有找過劉洋,他不在家麼?”
清河縣主冷哼了一聲:“他若在我還會找你?怪了,人跑哪兒去了?”
……
……
七八天了,臉上的傷總算好了些,隻餘淡淡的紅印,裴羨之放下鏡子,走了出去。
才一出門就看到三弟裴季之蹲在前頭不遠處的樹下,麵前放了一盆水,他似乎正在洗著什麼東西。
“三弟,你在乾什麼?”裴羨之走過去跟著蹲了下來。
正在洗東西的裴季之動作微微僵了一僵,抬頭卻見裴羨之走了過去,正盯著他手裡的東西狐疑地看著,看了片刻,臉色大變:“這……三弟,這是……”
裴季之無奈的站了起來,攤開手伸到裴羨之麵前:一截小小的拇指躺在掌心,被他洗得乾乾淨淨,甚至有些發白。
這場景看的裴羨之胃裡一陣翻騰。
“劉洋的手指。”裴季之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好說歹說,他不肯把他與劉姓皇族接頭的消息說出來,這才動了手,我是被逼的,都怪他,我也不想的。”
裴羨之扶著樹好一會兒才站住了腳,初時的震驚之後,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強自鎮定下來,看著他,微怒:“不是告訴你這種事情不能做麼?我讓你把他趕走,你做什麼了?”
“趕走也太浪費了吧,二哥。”裴季之反手拉住了他,“現在就算讓他來他也不敢來了,我帶你去看他!”
推門進屋,裴季之熟練的拉開床板,露出床下的密室朝裴羨之招了招手:“二哥,來,我帶你來看看,給你看樣好東西。”
裴季之的床板下是一間四四方方的密室,密室不大,四麵靠牆的書架上卻擺滿了瓶瓶罐罐,密室裡很乾淨,想象中的驚悚血腥並沒有出現,裴羨之輕舒了一口氣。
密室正中有個十字木樁,那個先時狗急跳牆,找他的劉洋就被綁在十字木樁上,除了露在外的臉皮有些發白之外,似乎沒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