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我跳完了一整場的巫祝舞,快吃不消了。”跳巫祝的術士坐沒坐相的躺在椅子的靠背上,“我說大人啊,你彆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跳了那麼久,沒點辛勞也有苦勞啊,”術士說著伸手,舔著臉道,“給點好不好?”
“這是替官府做事。”葉修遠乾咳了兩聲,將他的手推到一邊,“章寧你就不要想了,我可以替你記下,以後官府……”
“少來那套虛的。”章寧擺手推開了他,“我不要名,我就要錢,你知曉的,我一天天的在平康大街上替人算命都賺不了幾個錢的。跳這麼一場巫祝舞,一天沒了啊,我一天……”
葉修遠被他嬉皮笑臉的模樣逗笑了,笑罵道:“你給我少來了,我可是事先查過了,你一天賺不了幾個錢,”說罷從身上取下一吊錢放在了桌子上,“你的。”
章寧連忙把那一吊錢收回腰袋中,不情不願的說道:“這不一樣啊,我算命隻要動嘴皮子,你這個可是要體力啊,你看看我出了一身的汗……”他說著扒開衣領,指著自己道,“大人,你來摸一摸,你來摸一摸啊!”
“少來這一套。”葉修遠起身,“好了,下一回有事再來尋你吧!”
章寧撓了撓臉:“話說回來,大人啊,您要找什麼人,貼張告示不就行了麼?何必偷偷摸摸的呢?”
“命令。”葉修遠回了他一句。
“那下回還有這種命令,您再找我。”章寧拋著手裡的一吊朝他飛了個嫵媚的眼色。
葉修遠被這個眼色惡心到了,“不會有下一次了,要找的人本也就不一定會來濟南,隻是查一查罷了。”說罷便轉頭大步離開了。
等葉修遠離開後,一枚銀錠砸到了章寧的頭上,章寧抬頭,看向坐在橫梁上,臉上花花綠綠的少女,擠了個笑眼,一邊撿著銀子,一邊道:“我說衛監正您也不用那麼客氣的。畢竟自己人嘛!其實這個府尹大人人還是不錯的,也挺機靈的,就是還沒想明白這裡畢竟是濟南啊!”
張家的根就在這裡,沒有人會想到張魯道當年還留下了這麼一招,真正的張家祖宅離縣誌所記雖說不遠,卻還是隔了一段距離的。若是換個地方,今日之事就難說的緊了。
少女朝他笑了笑,伸手:“那把銀子還我吧!”
章寧連忙把銀錠藏了起來:“方才說笑的,陰陽術士也要吃飯對不對?葉大人就給一吊錢太小氣了。”
“你的意思是他給多了,你就要將我賣了?”少女一個翻身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拍了拍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還好我給的多。”
“雖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我章寧可不是那等隻看錢的人!”章寧樂嗬嗬的跟著坐了下來,朝她擠眼色,“您也不想想,我可時正經的張家旁支,說什麼也會向著張小公子對不對?”
“可是都那麼多年過去了,”少女朝他笑了笑,伸手徑直摸向了他扯開的衣領,在章寧還來不及喊的時候及時收回了手,“你的資質很好,原先我聽福伯說你隻會算兩個卦,裝模作樣跳跳大神,但今日所見,至少那一段巫祝舞跳的很好。”
少女笑眯眯的看著他:“你為何要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