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
原本想推脫的,聽到這兩個字便吞了吞口水,接了過去,紅果兒一甩鞭子,笑嘻嘻的朝她飛了個眼色,走了。
商隊再次起行。
少年愜意的躺在貨車裡,看一隻白鴿撲棱著翅膀落到她手邊停了下來。
取下白鴿腳下的信筒,少年失笑,玩味道:“難為你了,飛了這麼久,沒出什麼事。我真怕路上不小心,你被人抓去打了牙祭。”
她在外餓時,就沒少乾過用彈弓打鳥的過當,雖然沒打過信鴿,但當時她吃著烤麻雀時就感慨過信鴿的不安全,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真需要它來送信。
不知道那白鴿是不是特彆通人性,聽到她說打牙祭時撲棱了一下翅膀。
飛鴿傳書自然就要注意傳書的內容了,以防被他人所截,所以內容有些晦澀。她小指蘸了蘸朱砂,回了兩個字“無礙”,裝進信筒,給白鴿喂了一把豆子,讓它飛走了。
解哥兒那邊有宋二跟章寧看著,應當無礙。京城伯父在呢,再者說王老太爺精明成這個樣子,她走之前有意透露行蹤就是想要老太爺猜測。陛下勢弱,看王老太爺那一把年紀沒節操的樣子,也知曉什麼忠君愛國這種話在他那裡就是狗屁。崔王謝三族都忠了多少君了。倒下的君不少,他們三家倒是還在。對於精明的老太爺來說,她若有朝一日讓他看不到價值,那才是真正危險的時候,眼下因著老太爺的猜測,他們的主動插手,至少能保衛家在長安無礙。
那麼眼下她要做的,就是隱去自己的行蹤,獨行有利有弊,但對於她來講,利要大於弊。就連自己人除了她主動聯係他們,也不能叫他們輕易知曉自己的行蹤了。
貨車搖搖晃晃一輛接著一輛,魯商的商隊除了為首掛著的大旗之外,每輛車上,不管是馬車還是貨車上打豎著一塊小幡布,上頭一個“魯”字與右下角一排印章昭示著主人的身份。
半枕著手臂,一手拉著幡布仔細研究的衛瑤卿看的很認真。
今天太陽不錯,是行路的好天氣,衛瑤卿隨著貨車搖搖晃晃的行走,耳畔聽著客商仆役一聲接一聲的號子聲漸漸入了夢鄉。大概是疲倦與勞頓,這一睡,一直睡到了午時,臉上一下一下輕輕柔柔的酥癢感讓她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正是麻花辮,不,人家有名字,紅果兒本人。
見她醒了紅果兒朝她扮了個鬼臉:“懶蟲,起來乾活了!”
她茫然的坐了起來,車隊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她臉上還有久睡留下的印記,看起來有些滑稽,甩了甩頭,醒了醒,便見紅果兒笑嘻嘻的看著她:“起來了,吃飯了,你若是錯過了,後頭幾天就隻能叫乾大餅了。”
衛瑤卿看了看四周,不解:“怎麼停下來了?”
“有批貨要拿!”紅果兒指了指前頭的村莊道,“就在村子裡,所以乾脆借著這個時候,讓仆役做了頓飯,你既醒了,我去拿給你,後頭幾天可沒有這種湯湯水水可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