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封是要寄往長安的,但她卻未寄往長安,而是寄往金陵。再由金陵轉向長安。長安城厲害的人物太多了,她可沒有直寄長安的勇氣,若是被某些心懷不軌的人劫走了信件,那才是真正將自己寄於危險之中。
辦完這一切之後,她才跨上了馬,雨還在下著,她臉上沾了不少泥水,有些狼狽,雨天趕路的人都是如此。少女不以為意的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這條官道的儘頭就是西南府了,今晚之前應該能進西南府。
西南府,可以說是陳善真正的大本營。
這算不算是孤身入虎口?她笑了笑,一夾馬肚,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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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長安城的戒嚴,金陵的奢靡,濟南府顯得格外的平和。宋二在平康大街上走著,去往街頭的小鋪裡買了油旋便悠悠的向張家老宅走去。
這日子真是悠閒,閒適而安逸,街邊還有踢毽子打鬨的小童,此情此景,手裡拿著油旋,總讓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宋二感慨著:難怪啊,這日子讓他過得樂不思蜀,難怪百姓都要乞求國泰民安。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街頭的寧靜,一身驛臣衣袍的人騎著快馬疾馳而過,惹得不少街邊的行人都向那驛臣望去。驛臣轉入前頭的小巷,宋二本能的心一緊,連忙跟了上去,而後便見那匹快馬在他所想的位置停了下來,下了馬,而後上前敲門。
來不及細想,腳下已本能的追了過去。
等他到時,隻聽到那驛臣在說:“雲州府寄來的,快馬加急,且收好了。”那驛臣邊說著邊上了馬,臉色有些疲乏,嘴裡嘟囔著,“三百兩一封快馬加急,也真是夠了。”說罷疾馳而去。
快馬加急的信件需日趕夜趕,一日不得停歇,當然,所需付的信資也有不少。所以選擇這等方式的人很少,除非天大的急事。
雲州府寄來的?宋二想了想輿圖上的位置臉色微變。
張小公子已經接過了信件,很認真的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便紅了眼,而後竟簌簌地眼淚往下落。
寫了什麼?張小公子的年齡雖小,卻比一般孩子要懂事的多,很少有哭的時候。信被張小公子拿在手裡,宋二隻看得到最後幾句話:“解之,你需自立自強,家中藏書,好好習之,不負我張家聲名。此一行生死難料,若是成之,大仇得報之日指日可待,若是來年不曾歸來,你待得祖宅先人魂歸安處,記得替我多上一炷香。”
解之是以前他同祖父還有姐姐在一起玩鬨時,祖父替他取的字。說待到他弱冠時,便取解之二字。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卻有可能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