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太子的身體到底如何了?”
“太子的身子骨不好,禁不起折騰了。所以我與公主想出了這個辦法,怕在這總兵府裡也不消停。”
“你們不相信方唯麼?”王栩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又如此敏感,就算不懷疑也是要警惕的。”
“這倒是有理,雖然眼下看來方唯並非城府深沉之人,但也要警惕。”王栩說著點了點頭,“如此一換倒是個好辦法,但是很可能要連累公主擔驚受怕了。”
安樂公主抬頭,應了一聲。
而後便是去見延禧太後和太子了,太子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並不適合打攪,安樂公主與太子兄妹情深,單獨留下來照顧太子,他們便退了出去。
最後就是延禧太後了,三人走到門口,便被幾個婢女攔了下來,那幾個生的並不精細,明顯是拿來湊數的婢女欠了欠身,聲音層次不齊的喊道:“且在這候著,我們這就回去同太後稟報!”
這般大的陣勢看的崔璟和王栩愣了一愣,衛瑤卿也有些驚訝,踮起腳尖,看向裡屋,盛裝下的延禧太後口塗紅脂,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身後站了四個婢女,舉著團扇微微的扇著。
這些年蹉跎過後的延禧太後本就極為乾瘦,眼下被這衣袍一襯托,更仿佛一個乾瘦的木偶套在了一套不合身的華袍之中,她唇上還塗著鮮紅的口脂,臉頰上刷上了腮紅,卻不但沒顯出半點好氣色,反而更讓人生出一種詭異陰森的感覺。
這種詭異陰森的感覺對崔璟和王栩來說衝擊更大。
因為回去稟報的婢女出來之後讓她在外候著,隻帶了崔璟和王栩進去。
王栩朝崔璟擠了擠眼,崔璟雖然沒有說話,隻是嘴唇不由抿了抿,跟著一群臨時調教出來,在他們看來差錯百出的婢女走入了大堂之中。
如果說方才隻是遠遠一瞥的話,如今近處看,這種感覺更甚了。
不知是為了擺太後架子沒有出現什麼表情,還是這些年她當真已經麻木了,那種乾瘦木偶的感覺因著她的麵無表情更為可怕。而且兩人自幼接受的教導便是看人時不能躲閃。
這不能躲閃令得兩個年輕公子抬頭朝太後望去,這一眼在看到那雙陰翳的眼睛時,藏在衣袍裡的手也不由的抖了抖。
所幸這一次拜見太後並沒有很久,雖說崔王是大家,但來的隻是兩個小輩,延禧太後略略點了點頭就讓他們退下了。
離開時,兩人的腳步明顯快了不少,待走到無人處,王栩這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怎麼不早提醒我們?簡直嚇出了一身冷汗。延禧太後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我還記得昔年祖父說過,延禧太後延禮太後兩姐妹當年也算名震京師的姐妹花,我知曉這些年她必然會老去,定然沒有延禮太後那般保養得體,可現在這個樣子,當真是叫人害怕!”
崔璟動了動唇,吐出了兩個字:“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