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的劇痛讓少年人縮成了一團,一旁的棗糕嚇得臉色發白,她確定方才看時,李歡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為什麼小姐隨手一拉,就拉出了這麼大一隻……呃……怪物。
是的,怪物,真真實實的怪物。拎在手裡同奶狗差不多大小,但是形狀卻有些恐怖,黑乎乎的,暮色中看不真切,隻看到一排白森森的獠牙。
“平時是看不到的。”衛瑤卿歎了口氣,一隻手拎著怪物,一步上前,把痛的縮成一團的李歡拉了起來。
“李歡,現在感覺怎麼樣?”
李歡腿腳發軟,臉色發白,方才一瞬間的劇痛,讓他現在仍然渾身發抖,雖說隻有一瞬,但疼痛的感覺仿佛還能感覺到一般。
李歡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向那隻怪物,嘴唇顫了顫,出聲了:“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一種陰陽術士養來害人的小鬼,你們看不到的。”衛瑤卿手裡拎著那隻怪物,怪物還在撲騰,“不過一旦從人身上剝離開來就能看到了。”
“這……這有什麼用?”
“吸你精氣神得以生存,能將你所見到的,所想的,無一例外的告訴控製它們的陰陽術士。人有好人壞人,陰陽術士自然也分好壞,不是所有的陰陽術士都是點煞除惡的天師的,陰陽術士也有為了自己的目的而作惡的。前朝的劉姓皇族不就為了能夠長生而導致生靈塗炭麼?”
“誰……誰要害我?”李歡雖說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他隻是長安城中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少年,又有什麼消息值得旁人用這種方法去害他的?
“這隻小鬼已經在你身上呆了一段時間了,絕對不是今晚就在的。你想想看,這些時日,有沒有在何處小憩過。”
李歡聞言,臉色白了幾分:“我這些時日心情不好,便時常去春風渡……”
“織夢?”
李歡似乎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卻還不至於否認,是以點了點頭:“是織夢,可她不是陰陽術士……”
“我知道。”衛瑤卿說著,“所以,還是要問一問這位織夢姑娘。”
李歡應聲,沉默了許久之後,突然開口:“衛六小姐。”
同樣一句“衛六小姐”,以前看到時是開心、希望與少年藏在心底隱秘的情思,此刻卻有些傷感、無奈還有些說不出的愧疚。
大概也是直到此時才發現,少年自以為勝過所有人的一腔情思,其實並沒有他想的那麼重,否則,他何以會去尋織夢說話?
少年的感情來的突然、熱忱卻又單薄,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沉重,反而為自己、為她帶來困擾。也是在這一瞬間,突然想明白了一般:少年情思強說愁。
“對不起。”
這句話說出來,仿佛渾身一鬆。
“沒事。”女孩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看向手裡那隻小鬼,“我想見一見那位織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