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還在發怔的功夫,就已經沒了影,跟過路的神仙似的,走的悄無聲息,除了留下了一句話。
夥計不敢再睡,連忙叫起了大廚與掌櫃。
掌櫃當機立斷去了一趟官府,官府通緝的在逃嫌犯有十幾人。掌櫃翻了翻,果不其然在官府一堆通緝的嫌犯畫像中找到了那兩個房客的畫像。這般繁複的畫像,若非不是那等生的極有特色的,當真很難記住,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是怎麼記住的。
待到領了一大筆賞錢,官府的人將那兩個房客押住時,客棧的掌櫃、夥計與大廚才看到那兩人房中的刀劍與準備好的瓶瓶罐罐的迷藥,都已經擺放在桌上了,顯然是打算對他們動手,而後占了這個客棧了。
後知後覺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直到那兩個房客被押走之後,幾人還無法回過神來。
“所以……這是過路的神仙救了我們一命?”夥計有些不敢置信。
倒是大廚樂嗬嗬的一笑:“少想些有的沒的了,好好做事吧,彆有眼不識泰山就是了,這行走江湖的,誰身上沒兩把刷子?”
這似乎不過是一段小插曲而已,但對這個來往行人、打尖住店客人並不多的客棧,這兩個性格古怪的客人還是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直到幾年以後,夥計無意間從一個京城來的畫師那裡看到了一些京中權貴的畫像之後,才從其中辨認出了兩人,方才察覺到原來是如此厲害的人物,果然是有眼不識泰山。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不提也罷。
……
……
過了前麵的村子,進山到半山腰就是實際寺了。一路上,除了在鳳鳴山稍稍耽擱了一下,剩餘的時候,都不曾耽擱,所以,幾人一路上走的很快,如今已經走到了實際寺山腳下的村落口了。
村前的石碑上“武陵村”三個大字蒼勁有力,有幾分名家風範,與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專注於男耕女織的村落頗為不同。
因急著趕路,所以即便路有小雨,兩人也未耽擱,眼下雨剛停,地上濕漉漉的,兩人皆身著鬥笠蓑衣,少女騎在馬上,拉住了韁繩,看著石碑出神。
“這是廟遠先生寫的?”一旁的裴宗之問道,不等她說話,就自顧自的應了,“應該是了,我看過廟遠先生的書信,字跡應是出自他的手筆。”
“是啊!”女孩子歎了口氣,最後看了一眼寫著“武陵村”的石碑,收回了目光,“山上清幽,齋飯素食早吃膩了,他就下山跟村民換吃的,這塊石碑換了一隻燒雞。”
說著雙腿夾了夾馬肚,一邊走,一邊與他說話:“後來我來了之後,他同我走南闖北到處走,我二人吃遍天下美食,更是將嘴養刁了。實際寺連通南北,十年間,我們也回過幾次實際寺,當然,碰到你就隻有一次。寺裡的人食素,我二人不想吃,就帶些小玩意兒,與這裡的村民孩童換。”
一邊說著,一邊看到路邊蹲在地上水塘邊玩水的孩童,少女準確的叫出了其中一個的名字:“狗子!”
幾個玩的身上臉上藏不溜秋的孩童抬頭,看向他們,看了一會兒,有孩童叫起來:“偷糖吃的賊!”
偷糖吃?衛瑤卿轉頭去看裴宗之:“一聽就是在說你。”
如此好甜食,連糖都偷吃的除了他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