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閒著沒事的在附近商鋪裡喝酒的行人正是先前看熱鬨被驅逐的一批,官兵不讓他們看,那他們去對麵的酒墨居、百勝樓裡吃飯喝酒不礙著官兵什麼事了吧!
有不少人可是看完了事情的整個經過的。
“我看到了,那個女的衝進了會仙閣,後麵好幾個胡子都遮了大半張臉的在追殺她。”
“她是從屋頂上跳下來的。”
一陣噓聲四起:“屋頂上跳下來?那不摔斷了腿?”
“我是想說這個女的會功夫,但一個人也扛不住那麼多人,所以衝進了會仙閣。”
“看不出來啊,這會仙閣平日裡都是美嬌娘嬌聲軟語,暗地裡養了那麼多高手,跟那些人打的不相上下,你來我往,那叫一個好看!”
“然後呢?”
“然後林立陽帶著人殺過來了,也不知道誰去叫來的五城兵馬司的人。林立陽正跟那個老鴇說話的時候,好家夥!那群大胡子放了把火,自己跳進火裡不見了。”
“胡扯!有這種事?”
“真的,大家都看到了,那麼多雙眼睛呢!”
“許是那種變戲法的,大變活人,騾馬市天天都在表演呢!”
“不是。仔細查過了,沒有機關暗格,就是突然間不見的。”
“奇怪了,人還能憑空不見不成?”
“就是憑空不見的。”
……
閒聊聲四起,馬車停在了會仙閣的門口,有穿著長袍的男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徑自走入了會仙閣。
會仙閣中的嫖客早已散去,女妓也被遣回房中了,偌大的大堂中還是一片狼藉,正中的紅毯焦黑了一大塊,地上全是斷裂的彩色綢帶。
就在這一片狼藉中,焦黑的紅毯之上擺著一張圓桌,幾張凳子,幾個人坐在桌前。
正對著門口坐的是王會仙,她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優哉遊哉的搖著團扇,手邊擺著筆墨紙硯,一個賬房先生正提筆寫著什麼。
“你們以為我這會仙閣是什麼地方?一晚上有多少生意?我這紅毯是從波斯商人那裡買的,這麼大一整塊,你知道值多少錢?”
“值錢你還鋪在外頭?”同樣坐在圓桌旁的林立陽打斷了她的話,“上頭潑了多少酒水?踩了多少泥汙?平日裡也不見你心疼,這個時候跑來心疼了?”
“我這裡出入的一晚上可都得不少錢呢@”王會仙漫不經心的飛了個白眼,“那些客官等閒的貨色自然入不了眼,我這裡不擺上最好的紅毯,上等的綢緞,”王會仙指了指碎裂了一地的彩色綢緞,“你以為我這會仙閣是那等最下等的勾欄院啊!”
林立陽陰陽怪氣的出聲了:“勾欄院還分三六九等啊!”
“這是自然。”王會仙敲了敲桌子,“女人還分美人和醜八怪呢,勾欄院自然要分三六九等。外頭最下等的勾欄院,睡個黃臉婆隻要幾個錢,你看看我會仙閣裡的花魁一晚上要幾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