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退到一邊,看那馬車外坐了兩個車夫,出了城。
“連趕車都要兩個車夫,他們家長輩都沒有這麼大的臉。”官兵嘀咕了一句,“真矯情!”便繼續檢查起了過往的行人。
眼看出了城,坐在右手邊趕車的“車夫”抬頭,看了看四周,夏日怕曬,趕車的車夫都帶了寬大的草帽,一邊的車夫抬手壓了壓帽簷,草帽的帽簷遮住了“車夫”的臉,隻露出一隻尖尖的下巴。
便在此時,“車夫”伸手,探到一旁那車夫的麵前。
那刁蠻任性的官家小姐正在馬車裡,馬車裡還擺了盆冰塊,她自是懶得管車外麵的車夫在乾什麼,左右,會好好的將她帶到驪山知味園就是了。
車夫麵前的手指輕捏,一聲清脆的響指,一旁的“車夫”已經跳下了馬車,就地一滾,滾落到了路旁的草叢裡。
那眼神茫然的車夫如夢方醒的看向四周:“這……這是出城了?”
可他記得方才還在城內啊!小姐發了脾氣,不肯等,執意要出城,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他好像……有點記不清了。
車夫抓了抓頭發,自己這是打了個瞌睡麼?這般一想,連忙驚出一頭冷汗來:還好沒生出什麼意外來。否則,依著小姐那脾氣,他非得被扒了一層皮不可。如此想著,連忙振作起來,好好駕著馬車,向驪山知味園的方向行去。
在草地滾了一圈的“車夫”頭上的草帽落到了一邊,整個人也毫無形象的趴在草叢裡。這“車夫”頭上挽了個鬆鬆垮垮的發髻,臉色有些發黃,容貌清秀而不起眼,看著仿佛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少年罷了。
“搭了個車,出了城。”“少年”出聲,卻是女子的聲音,她趴了會兒,這才拿起一旁的草帽,拍了拍身上的雜草,站了起來。
“還好沒耽擱。”衛瑤卿摸著自己易容過的臉,向前走去,去驛站借一匹馬,趕向關中道。
驛站借馬,平時或許還需要小心觀察一番,但今日,她敢肯定,定然萬分好借。喬相爺的人要去關中道,必定要借馬。早有人在她之前下了手,她隻需要跟在後頭撿便宜就是了。
城外的驛站如入無人之地,那驛站的驛臣,很不尋常的大白天打起了瞌睡。
衛瑤卿嗅了嗅,空氣中還有種殘存的特殊味道,想來應該是迷藥,不過分量很輕,估摸著不多時就要醒了。
衛瑤卿連忙去了驛站的後院,在剩下的馬匹裡挑了一匹,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驛站。
離開時,那驛臣眼皮顫了顫,已經快有轉醒的跡象了。
不管喬相爺的人要做什麼,既然想要趕到關中道,來驛站借馬這一步是不可少得,她打馬上路,疾行耽擱不得。
今天的天氣很好,她算過。今日、明日都是兩個豔陽天,這就代表不會雨水所阻,這一路都不會停歇,疾馬趕路,毫不停歇,晚上的時候,就能趕到關中道。
關中道季連山附近,有條九曲的長河,河水水質昏黃,每隔幾年都會傳出洪災的消息,陳述的人應該就在那附近。
走咯!晚上就能趕到了,而且這一路上,她敢保證,前方疾行定然暢通無比,有人在前頭開路,她隻需在後頭不遠不近的跟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