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裡的女孩子抬頭,眼神中有些驚愕和不敢置信,雙唇微張,卻又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抿唇狐疑的看著他。
太過誇張或者太過平靜都不正常,她的表情,恰到好處。
這真的不能再真的表情讓裴宗之轉過頭去:“你不是應該問是誰讓我告訴你的麼?”
這種詐人的方式真的是……女孩子眼皮都不抬一下:“陳述怎麼會死?誰讓你告訴我的?”
看著尋常的問話,卻有先後,對她來說似乎陳述怎麼會死這個要遠比誰告訴她的更重要。
“裴行庭讓我同你說的,陳述死了,就在你們宴客的這幾日,被人殺了。”裴宗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死狀怪異,這裡,一根鬆枝,穿胸而過。”
“誰殺的?”
裴宗之搖頭:“不知道。”
少女吸了吸鼻子,拿了一塊籃子裡的糖心糕,咬了一口:“可惜不知道壯士的姓名,做下此等好事,該留下姓名才是,我好親自上門酬謝。”
“不是你?”
少女抬頭,眼裡詫異不已:“怎麼會是我?我人在知味園,能分身術不成?”頓了頓,又道,“我的剪紙人是玩的不錯,但相隔那麼遠,你覺得陳述會被剪紙人弄死?一拍就扁了好麼?”
“跟我說這些沒用。”裴宗之伸手一巴掌拍在了她的手下,成功打掉了她手裡咬了一口的糖心糕,“這是我的,不要亂動。有人懷疑你,裴行庭讓我同你說一聲。”
“我有人證物證啊!”少女說道,“這世上一天死那麼多人,不能都賴我頭上啊!”
“衛瑤玉墜樓也有人證物證,你為何不罷手?”裴宗之瞥了她一眼,“你在懷疑旁人,旁人也在懷疑你。”
“不管信不信,我是無辜的。”少女舔了舔手指,“真的,唔,這糖心糕果然蠻好吃的。真要懷疑就懷疑吧,你說的有道理,我在懷疑旁人,旁人也在懷疑我。那就互相懷疑好了!”
一陣沉默。
半晌之後,裴宗之吃了一塊糖糕,接著問道:“你來的時候看到了麼?有不少傳令使疾行出城了。”
“陛下應該也是知道消息了,傳令使應該是去軍中傳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