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侯青著一張臉坐在馬車中,顯然是動怒了:“好……好得很!”
衛瑤卿看著一臉憤怒的安康侯並不意外,薛世子能查到的她也能查,安康侯有個外室,還有個外室子。但是能查到的消息總是字麵上所呈現的,有時候親身接近,或許會知道一些更多的內幕。那一日,她在安康侯豢養美人的院子裡走過一圈,發現安康侯平日裡不管寵愛哪個美人,從來不賜藥,但是除卻早年誕下的安康侯世子之外,這些美人無一有孕,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而且安康侯寵愛外室,既然他們能查到,安康侯夫人應當也能查到才是,不過安康侯夫人從未找過這位外室的麻煩,一個普通的外室自然不必說,但那位外室有子,對於一個可能會同她搶爵的外室子,衛瑤卿覺得再大方不在意也不可能這般不在意。可那位侯夫人偏偏就如此做了,這些都很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走一趟,總是沒有錯的,於是她又摸黑走了一趟安康侯養外室的地方。正碰到了安康侯與外室同外室子相處的場景,安康侯同外室或許真有幾分真情,相處融洽、親近。那孩子表現卻很奇怪,疏離帶著幾分討好。而且外室同樣也寵愛多年,除了這個十二歲的孩子,沒有再誕下子嗣。
有些事,雖然是秘聞,但若是細心查一查,總有蛛絲馬跡。譬如,侯夫人誕下小侯爺不久之後,侯爺中過一次毒,雖然不影響尋歡作樂,卻也不可能再有子嗣。知道這件事的不是彆人,正是楊老大夫。
問到此事的衛瑤卿十分詫異:“原來楊老大夫之前在太醫署是治男子隱疾的聖手。”
楊老大夫聞言,當時差點將她趕了出去。
這個秘聞事關安康侯的麵子,衛瑤卿自然不會提及。而那個所謂受寵的外室子,恐怕是外室同之前那個丈夫的孩子,再怎麼心尖上的人,安康侯會寵愛外室,卻還沒糊塗到去寵愛彆人的孩子。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那麼大的外室子,始終進不了國子監了。真要寵愛喜歡,讓他進國子監讀書,並非做不到,說來說去,隻是安康侯本人不想而已。
所以安康侯如此憤怒,膝下獨子就這麼沒了,不怒才怪。很多人自以為了解到查到了真相,但或許真相並沒有這麼簡單。
察覺到自己表現的有些過了的安康侯回過神來,看著她,眼神中滿是懷疑:“你不恨本侯麼?”推那個女子下去的正是自己的獨子。
“刀已經碎了,我更恨持刀的人。”衛瑤卿想了想說道,“侯爺恨折碎刀的人。”刀自然是指這幾個紈絝,持刀的人是指懷國公府。
安康侯沉默了片刻:“持刀人用刀殺人,殺完人之後卻又毀了刀,當真是囂張跋扈的厲害,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安康侯小侯爺沒出事,衛瑤卿自然不會來找安康侯,相反還會將矛頭對準安康侯,但既然小侯爺出事了,就要改變方法了。
“對了,”準備轉身離開的少女腳下頓了頓,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道,“大通茶舍死了人。”之前她就找到了安康侯,因為查到了大通茶舍,有些事情她不方便出麵做,但是安康侯方便。
計劃裡確實讓大通茶舍擺到明麵上來,讓人不得不查,但是以這樣的辦法擺到明麵上來,衛瑤卿蹙眉,本能的有些反感:“總是兩條性命。”
“怎麼?衛天師悲天憫人了?”安康侯冷哼了一聲,“既然如此,就幫忙超渡超渡吧!反正你們都是乾這一行的。”
“天師分很多種,我不是跳大神的。”女孩子說道,顯然是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