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同同僚點頭致意,一邊側頭相談。
“懷國公府庫存的丹砂數量不太對,我已經找了做審計的官員以及國子監書算學院的學生幫忙,想來這幾天就會有結果。”崔璟說道。
王栩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又道:“薛大小姐來了,我現在過去同她聊一聊。”
有一旁的吏部官員忍不住歎了口氣:“最近懷國公府攤上的事情真多,我看啊,要找陰陽司的天師幫忙算一算了。”
有信佛的吏部官員在一旁跟了一句:“或者去寺裡求個平安什麼的。畢竟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也好讓自己安心。”
“去寺裡什麼的太麻煩了,陰陽司的天師這些天都在宮裡呆著,也不知道回來了沒有。”在一旁一個專門做筆錄的官員抬頭,道,“不如請那種道婆,左右也不要幾個錢,回家裡看看。”
王栩正想說陰陽司的天師已經被放出來了,他才與衛瑤卿打過一個照麵。
那做筆錄的官員已經自顧自的接下去了:“之前過年的時候懷國公府出過水鬼,不過很快就叫人收服了,據說還是一個道婆介紹的呢!”
一旁整理卷宗的官員似乎也聽說過什麼,接口道:“對,那個道婆可靈驗了,好像姓什麼來著……”
一聲輕咳聲響起,正在說話的兩個官員嚇了一跳,連忙看向發出輕咳的人——吏部尚書蔣忠澤。蔣大人正好經過,對他二人似乎很不滿:“做筆錄、整理卷宗很閒麼?同後宅長舌的婦人一般,你把吏部衙門當你家後宅了?”
兩個官員嚇的麵如土色,不敢再說話了。
蔣忠澤這才冷哼了一聲,看向周圍其他官員,見俱在認真做事,這才離開了。
“怎麼了?”見王栩怔在原地,崔璟喊了他一聲,“怎麼在發呆?”
“沒什麼。”王栩說道,隻是話雖如此,神情卻有些凝重,又有些茫然。
“到底怎麼了?”崔璟重複了一遍。
“我不知道。”王栩抱著整理過的卷宗有些疑惑,“就是些毫無頭緒的小事,但又莫名覺得似乎哪裡不太正常,隻是具體哪裡不正常又說不出來,總之怪怪的。”
“你說說看呢?”崔璟似乎在想什麼,催促他,“且說出來聽聽。”
“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些瑣碎的小事,而且再正常不過了。”王栩將早上王老太爺去宮門口候人的事情說了一通,“就是這般,祖父把她帶回衛府,衛六要請祖父喝茶,祖父沒接,她就說請我喝茶抵了,方才就是她把我叫出去請我喝茶的。也不是旁的地方,就是咱們吏部衙門門口那個涼茶攤。你知曉那個涼茶的,膩死人了,我當然沒喝,但這好意還是心領了,而後就回來了。”
“司徒大人為什麼要去宮門候她?”崔璟似乎每每抓到一個疑點,都喜歡事事巨細的詢問,王栩暗道,以前倒沒有發現他這麼麻煩的。
“就是昨天的事,司空大人半夜裡不也驚醒了麼?”王栩指了指皇城的方向,此事不可說的太明顯,崔璟了然,示意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