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奇道:“薛二小姐也同薛三小姐在樓裡,那為何隻薛三小姐出現在了席麵上?卻不見薛二小姐?”
這話一出,便有不少女眷低低笑了起來,有嘴快的已經說了出來:“這有什麼稀奇的?估摸著兩個人都想出風頭唄!結果出現在樓頂上的是薛三小姐,可見薛二小姐估摸著是被人弄昏過去了吧!”
“不是吧!”有人詫異,“還有這等事?”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有人笑道,“畢竟今日來客也不看看都是什麼人。”
這裡的談論聲,那邊的官員也聽的一清二楚。
王栩看向抱怨聲起,哈欠連天的權貴們,就算出身不凡,他也不想得罪那麼多權貴,是以便道:“且記下今日席上諸位的名字,而後便散了吧!”嚴格來說,他也是目擊者之一,看著薛三小姐自己跳了下來,同樣是墜樓,這一次比起知味園的更像是一場意外。
這話一出,賓客們便鬆了口氣,總算可以散了。
這時,宴席的主人,一直冷著臉不說話的清河長公主開口了:“其實,本宮一直有一事不明。”
長公主突然出聲,又身份尊貴,不少人聞言都望了過來。
而後,便見長公主冷笑了兩聲,開口了:“本宮今日隻宴請了薛大小姐和薛二小姐兩位,薛三小姐是不請自來的。”如果沒有出現意外的話,這件事她便也不說了,眼下,好端端的生辰宴上見了紅,佛經還染了血,清河長公主心中不悅已然攀到了頂峰:劉道婆說的一點都沒錯,薛三小姐就是今日來克她的。
不請自來啊!嘩然四起,權貴最是好麵子,這種事情一提,當真是……,這薛三小姐往後不管好不好,光清河長公主開口這一句,就足夠讓她丟儘顏麵了。至於薛家三個姐妹,隻請了兩個,長公主殿下之尊,不喜一個小輩又如何?
嘩然過後,事情變的更詭異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薛三小姐出現在了這裡,而後眾目睽睽之下跳下來了,這叫什麼事?有人說道:“你們還記不記得南門街頭一家綢緞莊的事情?聽說那綢緞莊老板辭退了個犯了錯的夥計,夥計沒有了生計,家裡又出了變故,因此對綢緞莊老板恨之入骨。綢緞莊老板也算有勢力,那夥計走投無路之下便想了個損法子,半夜三更,直接拿了條腰帶吊死在了綢緞莊門口。這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叫我突然想了起來。”
這越說越不像話了,但總有好事之人,清河長公主臉已經黑了:這什麼意思?這是薛三小姐在怨她沒有請她,所以跑來這裡跳樓觸她眉頭麼?雖然知道這說法有些可笑,但清河長公主心裡還是梗的慌。
“不得胡說!”王栩嗬斥了一聲,“留下姓名,爾等先走吧!”
……
國子監難得的休沐日,茶館裡已經座無虛座了,說書先生說的唾沫橫飛。先是說了長安府衙遇到的玩火的陰陽術士,然後又說了前朝餘孽圍攻西南府的事情,最後才說起了昨日夜晚,清河長公主宴席上發生的大事。長安城的說書先生最近很是高興,就算不是休沐日,裡頭也坐滿了人。長安城最近事情一樁接一樁,他們這些說書先生當真是一點都不愁沒有東西可說了,甚至還害怕事情發展的太快,他們都快跟不上腳步了。
說書先生一拍醒木:“且說那座上權貴正看著滿天煙花奪目,那頭正在樓頂弄煙花的薛三小姐又跑到樓邊,眾人不以為意,以為薛三小姐又要試探了,熟料,這一次,她卻不試探了,而是直直的跳了下來……”
坐在窗邊的黃石先生同茶館裡聽的如癡如醉的聽客們齊齊地發出了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