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謝殊停住了腳步,不知為什麼,突然鬆了口氣,這一次,看樣子,他沒有白來。
崔璟朝他抬手施了一禮,本也不算外人,施禮過後便走了出來:“我特意讓門房留門,再沒有人來,我便準備去找你們了。”
謝殊被他帶到一旁,待停了下來,連忙開口道:“我來問你的或許與你要問我的是同一件事。”
崔璟看了他片刻,開口道:“祖父受了些皮外傷。”
謝殊回看著他:“我祖父亦是如此。”
崔璟又道:“祖父出門了。”
謝殊點頭:“我祖父亦然。”
兩人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崔璟又道:“昨晚的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祖父受了傷,自然遞了帖子,在家中養傷,無法上朝了。”
謝殊也道:“我祖父同樣如此。”
同樣如此的可不止謝太尉一個,還有好幾位“受傷”的重臣,重臣受傷,無法上朝。這看起來因果分明的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中看來卻截然不同。
百姓看到的是賊人猖獗,連闖重臣府邸,不將天子放在眼中,所以勢必要將所謂的賊人捉拿起來。但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是尋常百姓。如此敏感的節骨眼上重臣不朝,足以讓不少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不同的理解。
謝殊看著崔璟,想了想,又道:“昨天未來得及問你,你查懷國公府查到了什麼?”
崔璟再次沉默了下來,半晌之後,卻搖了搖頭:“現在不能說。”
不能說,那就是說當真有什麼事,隻是不可說而已麼?謝殊雖說想知道,但也知曉崔璟不是什麼沒有輕重的人,他既說不能說,那便有他的考量,現在不能說,那往後總有一日會說的。
謝殊沒有準備逼問崔璟的意思,到底算是自幼相識的同伴,他知曉崔璟心中有丘壑,想來有他的緣故。便看了他片刻,擺擺手,轉身準備走了。
崔璟卻叫住了他:“往後,你若要尋我,可直接到城東的文竹書齋找我,那是我的地方。”
謝殊腳步一頓:崔璟這意思……是要瞞著族中,尤其是幾人的祖父了!他的地方,自然同崔家整族無關了。謝殊摩挲著腰間玉墜的手有些發抖,卻應了下來:看來事情可能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麻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