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爺笑了兩聲,沒有打斷他的話,隻是抬了抬下巴,示意王栩繼續說下去。
王栩又道:“熟料半路上,那一對姐妹竟是逃離了王府護衛的看管,竟是跑到長安府衙,說是要擊鼓鳴冤討一個公道。”
王老太爺“哈哈”大笑:“有意思!這姓衛的都是天生反骨不成?老夫倒要看看這個姓衛的有沒有那個姓衛的那麼厲害!”
王栩道:“不管怎麼說,那一對姐妹不過是沒有封號的姬妾,秦王若是強要拿人,這妾室說起來也已是秦王府的人了,何太平也無法阻攔。”
王老太爺眯了眯眼:“左右最近沒什麼事,我們便幫個忙,把此事鬨大一些,鬨的越大,秦王便越不好出手強要拿人。左右被送走都是不可能再回王府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鬨起來,於這一對姐妹來說,再差也不過如此了。”
王栩應了下來。
王老太爺晃了晃魚竿,也不怕原本準備咬鉤的魚被嚇跑,隻笑道:“這丫頭走的乾脆,一走十天半個月的,我們便以此解悶作樂也不錯。”
王栩伸手幫王老太爺的釣鉤上重新裝上餌食,又道:“城裡有不少人在找有傷的少年人,除了府衙張貼告示之外,還有人私下在找,不過這些人找的更細,但凡有傷在身的都要細細詰問一遍。”
王老太爺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王栩又道:“孫兒還聽聞有幾位大人來問過關於李修緣的事情,問李修緣得罪過什麼人?也不拘最近的,多久的都行。”
王老太爺笑了:“這才算是問到點子上了,李修緣仇家肯定有,但是若提到其中最大的仇家,應該就是那一家了吧!”王老太爺輕哧了一聲,“恩將仇報!呔!當誅!”
王栩眼神閃了閃:“祖父,你還記得前左相程厲勝是怎麼死的了麼?”
王老太爺斜了他一眼:“天光大師都說了,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同張明珠毫無關係。陛下都信了,你還有什麼不信的?”
王栩也不以為意,周圍沒有彆人,說話自也不用顧忌:“張明珠已經死了,此問無解。但誰也無法否認,若她真是張明珠,確實當得其名。當然,即便她真不是張明珠,她和張家也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雖然聽起來離奇,但若真是如此,她跟蹤李修緣,她下手,她會易容術,她有如此手段,聽著離奇卻又解釋的通了。”頓了頓,王栩又道,“而且,再一次巧合的,她不在京中,無法辨認她身上有沒有傷。”
王老太爺哂笑:“就如崔遠道那老兒說的,這麼多的巧合,誰信?即便刻意低調行事,其人若真是明珠灼華,又怎麼可能藏得住?”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若是真明珠,豈懼落凡塵?”
王老太爺笑了笑,繼續甩杆垂釣:“我們最近便暫且不要動了,隻管旁觀,打聽,秦王府的事情要打聽,李修緣的事情也要打聽,閒著也是閒著,老夫倒要看看,這長安城無人插手會鬨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