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平點頭,道:“不錯,不出去!世人皆對牢獄敬而遠之,稱之牢獄之災。可牢獄既能成災,亦能護你。暫且不出去,那背後之人隻當此事未了,一時間也不會有下一步的手段。”
衛同知此時已經明白了何太平的意思,有時候主動避讓也是一種手段。
“但如此避之又能避多久?”衛同知愁眉不展,“終究不能一直退避下去。”
何太平掐了掐手指,道:“莫急,也不過幾天功夫了,人應該在路上了。”
聽說這一回裴先生同衛天師尋回了太宗陛下留下的至寶,眼下已經啟程返回了,想來她不日便能到京了。
他何太平辦過的案子不計其數,有人說辦過的案子多了,也會漸漸生出一種奇準無比的直覺,他以往是不信這個的,但這一回,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此事或許她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
一男一女騎著馬停在了路邊,騎在前頭那匹馬上的女子手臂上赫然停著一隻信鴿。
衛瑤卿嘴裡叼著問老鄉買來的燒雞雞腿,從信鴿腳上取下傳書,感慨道:“唔……一路光見你收消息了,這一次也總算輪到我了。”
裴宗之盯著那隻帶著腳環的信鴿:“誰給你的消息?”
“我二姐。”她道,接著低頭看衛瑤玉告訴她的事情,其實這件事她已經知道了,就是隔壁衛家的事情,結果卻連累的大伯與父親被抓進了長安府衙的牢獄。不過還好是在長安府衙,何太平的地盤,衛瑤玉說何太平私下還特意告知她們莫用擔心。但衛瑤玉還是很緊張,盼著她早點回來,把大牢裡的兩個人弄出來。
“何太平既然這麼說,就代表我伯父和父親眼下沒什麼事。”衛瑤卿見裴宗之在看信鴿腳上的腳環,便拿起腳環看了看,摸到內裡一個“崔”字時,頓時笑了:“應該是崔八公子幫的忙,不過崔家既然放任他放出了信鴿,想來對這件事的態度不是無所謂就是讚同的。”
她說著將腳環重新為鴿子扣上,眼看鴿子吃飽後就撲棱著翅膀飛走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真切:“無所謂也好,讚同也罷,隻要他們三家不插手就行了。”
樹敵她當然不懼,但是樹敵太多,會很麻煩。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成為敵人的,既然如此,那就儘量避免樹不必要的敵好了。
“果然是戰馬,比我們原來的馬匹速度可快得多了,算一算,明日,我們便能到長安了。”咬下一口雞腿肉,她轉頭看向彆處,“如果是衝著我來的,那麼明日我便能會會他們了。”
裴宗之道:“你該先想想你前些時候可曾得罪了什麼人。”
少女輕笑:“得罪的人不少,但得罪狠了的,似乎隻有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