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陽還未落山,長安城中做了一天活的百姓大多下工了,悠悠的往家裡走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下多數百姓都是如此,是以,街上人來人往,繁忙了起來。
此時,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談話聲,有男女談話的,也有老少談話的,聲音俱是不同。
“聽到沒有,那個中風的懷國公死掉了。”
“怎麼死了?”
“壞事做多了唄!”
……
內力震散至四麵八方,仿佛從四周的角落傳來,這一刻,不少人都停了下來,驚訝的張望了開來。
“你也聽到了啊!”
“我也聽說了,就那個懷國公死了啊!”
消息被傳開,女孩子大步走入人群,與來往駐足的百姓擦肩而過。
有一主一仆兩人與她擦肩而過,走了兩步停了下來,智牙師回頭看向那個湧入人群的背影:“那是……衛天師……”
仆人記起剛剛擦肩而過,麵色平靜的女孩子點頭:“應當是呢!”她身上的陰陽司官袍也算顯眼,仆人奇道,“衛天師好似在自言自語。”
智牙師手指了指四周:“你聽到了沒?懷國公死了,大家在傳呢!”
“好像是呢!”仆人說道,“殿下要不要同衛天師打個招呼。”
“不必了。”智牙師說著,似是覺得有趣,道,“這些時日我見那些茶館酒肆裡的說書先生有些厲害的會模仿旁人說話,他們管這個叫做口技。”
仆人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這些,隻是茫然的點了點頭:“是呢,殿下。”
“那是皇城的方向吧,我瞧著衛天師好像要去做什麼大事一般。”智牙師說道。
仆人聞言覺得奇怪:“衛天師看起來很平靜啊!”
“麵色倒是平靜,但身上的殺氣擋都擋不住,必然是要做些什麼。”智牙師饒有興致的模樣,“說不準還很危險。”
仆人道:“那殿下要叫住衛天師麼?”
“叫住做什麼?”智牙師笑著搖頭,“這城裡越亂我越開心,既然遇到了,那這懷國公死的消息我們也幫忙傳一把吧!”
仆人忙道:“殿下英明。”
“聰明人必然心高氣傲,漢人聰明,長安城的聰明人太多,鬨一鬨也好,他們內鬥折損的越厲害我便越高興。”智牙師道,“漢人那句話說得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嘛!”
“殿下英明!”
……
……
走到皇城門前,守衛看著她一身官袍,卻連官帽也未帶如此“衣冠不整”的出現在皇城門口,當下便攔住了她:“這麼晚了,你要乾什麼?”宮門要關了。
女孩子說道:“安樂公主尋我有急事入宮,你們回頭去問一問安樂公主就知道了。”她說著遞上了身上的牌子。
守衛自然認得她,安樂公主經常尋她也不是什麼隱秘事,理由倒也算充分,便放她入內了。
見到安樂公主時,安樂公主正在用晚膳,見她突然進來,忙叫人多置一雙碗筷。
“殿下,我有急事與你說。”她道。
安樂公主見她神情不太對勁,連忙讓身邊的婢子下去,直到周圍無人了,才開口道:“什麼事啊?現在說吧!”
衛瑤卿問她:“這宮內你能調動多少人?”
這個問題……安樂公主想了想道:“不多,不過我宮內這些護衛而已。宮裡的禁軍守衛隻聽父皇差遣。”當然這是明裡,但暗裡是有幾顆誰家的暗樁就不知道了。
女孩子抬頭看向她:“殿下,今晚你或許有個機會!”
機會?安樂公主看著衛瑤卿的臉色,突地心中一跳:“什麼機會?”
“拿到皇後娘娘的鳳印於公主來說應當不是難事吧!”
這當然,安樂公主嗯了一聲,卻又蹙眉道:“沒用的,宮裡的禁軍守衛隻聽父皇的命令。”
“我大楚的皇後鳳印大小與陛下的國璽大小是等同的,而且外形肖似,並非前朝那般的龍鳳有彆,而是雙玉麒麟,隻耳垂處不同。”衛瑤卿看了一眼安樂公主,繼續道:“我怕今日有人對陛下不利,公主可派人去陛下寢宮附近候著,若是聽到什麼響動,及時現身,難保不能立下護駕之功!”
護駕之功麼?安樂公主嗯了一聲,低下頭,怕自己神情有異讓她發現。護駕之功能立便立,她心中驚的是另一件事。原來鳳印與國璽外形如此肖似,此事知之者甚少,便是她也是第一回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