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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傷的她被特赦在家中養傷,以至於外麵的消息都是通過日日過來看她的楊老大夫口中得知的。
“聽說欽天監已經選好了黃道吉日,下月初一,殿下登基。”
衛瑤卿聽著,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句話是沒有錯的,所以登基一定會選在最近的黃道吉日,下月初一就是難得的好日子。
“外頭都在說殿下仁善,秦王、吳王被追封了,至於兩位殿下的家眷子嗣,則被特赦住在皇城之中。”
這樣的特赦,表麵看來是恩寵,實則更似是軟禁吧!
“聽說薛家交出了懷國公府的免死金牌,口稱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免死金牌這種東西本就是不應當存在的,城中都在說薛家識得大體。”
衛瑤卿笑了笑,這塊免死金牌其實是買的懷國公的罪,不過既然安樂願意賣薛大小姐這個體麵,知情者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薛大小姐這一次主動站對了隊。
“殿下赦免了此次牽涉其中所有的官員,這等胸襟朝中人人稱道。”
不赦免也不行,真要殺了這些人,空缺誰來填補?更何況現在秦王、吳王已經死了,就是那些人再不甘,奉主的成了死人,還有彆的選擇麼?
安樂這一係列的行為倒是走對了,如此看似寬厚卻另有深意的行為竟讓她看出了幾分薛大小姐的影子。薛大小姐能在薛家那樣的豺狼窩中謀得一身賢名,於籠絡人心之上自然頗有幾分天賦。安樂在學籠絡人心,作為君王,這倒是必須學會的。
安樂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個問題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問她的話,大概是隱忍而善學吧!安樂知曉自己的短處,她不曾接受過正統的為君之教,有的隻是當時在宮中隨同自己的兄長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亂學,雜亂而毫無章法。
所以自被救出南疆之後安樂一直在學,作為被學的那個人,衛瑤卿自然是知道的。最開始安樂挑的就是她,但可惜的是,她並不是一個容易學或者模仿的對象。她行事隨心,在外人看來變化無常,所學所經曆又與一般人不同,學不來的。
安樂學的很吃力,她一直看在眼裡。如今轉而去學薛大小姐,就完全不同了。對於安樂而言,薛大小姐的行事一言一行,自有規章,或許才是更適合也是更容易學的。
一個在學,一個被學,這兩人會走的越來越近。
待到楊老大夫走後,衛瑤卿起身看向身後的棗糕:“棗糕,我要出趟門。”
棗糕看向她身旁那掰開一半的糕點,糕點中的紙條已經被小姐燒了。棗糕會意,跑回屋中換上她的衣裳躺了下來。作為重傷的人,在床上躺著有什麼不對?
假扮小姐這種事情,棗糕已經駕輕就熟了。
半晌之後,換了一張臉的衛瑤卿翻身越過牆頭出了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