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栩!王栩!”有人推了推他。
王栩一個哆嗦,驚醒過來,陽光有些刺眼,眼睛還未完全睜開,口中的話便脫口而出:“我怎的睡著了,她回來了沒有……”
“你在說誰回來了?”蒼老中帶著幾分疑惑的聲音響起。
王栩愣了一愣,看向眼前神情肅容的老者:他如果沒記錯,這是族中善書善畫的族叔啊,眼下怎麼會站在他麵前。
“我這是在哪裡?”
“還能在哪裡?”族叔敲了敲桌子,不悅的看著他,“你既叫我教你學書學畫,便拿出學書學畫的樣子好好學!我出去一趟,你居然在這裡打瞌睡?這般根本不將我放在眼裡還學什麼書學什麼畫?”
打瞌睡?他看了看自己沾了墨汁的手,這不是十三歲時的自己麼?怎麼會……窗外陽光燦爛、花草豐茂、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有下人在花園中來回走動,歲月靜好。
“看什麼看?”老者拍了拍桌子,指著桌上空白的畫卷道,“我昨日教你的人像畫的怎麼樣了?且畫來叫我看看?”
畫自己麼?
王栩怔了一怔,提筆落下,自己的相貌是什麼樣子的,每日清晨所見,早已了然於心。
一筆一畫,年輕文人的形象躍然紙上。
族叔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但他已無暇去顧及了,做事要認真專一,可不能隨意分心。
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一腳跨過門檻,向這邊走來,而後直至他麵前,來人力大無比,一把伸手揪住了他的頭發,向旁拖去。
一滴墨汁落下、頓時汙了整張畫作。
王栩勃然大怒:“你乾什麼?”
回過頭來的是個臉上明顯帶著怒氣的女子,他還在發愣這女子怎麼有些眼熟,那女子劈頭蓋臉的便打了打來:“還在畫?是要準備將自己的命畫完麼?”
拳頭打來,眼前一黑,他雙目一閉,再次睜眼時卻是另一番景象了。
花草凋零、遍地可見在水中走勢越來越大的火以及麵前那個叉著腰、橫眉怒目盯著他看的女孩子。
“莊周夢蝶?”他愣了愣,脫口而出。
女孩子冷哼了一聲:“還莊周夢蝶?你看看自己畫的人是幾歲的你?”
他如今已及冠,夢裡那個十三歲的自己畫的卻是及冠後自己的模樣,這顯然不合常理。
他被打醒了。
此時衛瑤卿已經不去理會王栩了,而是眼神漸冷:“我等都在他的計劃之中,所以這個人一定就在附近關注著你我,他將我等用來煉丹。你們還想走?”
“好燙!”有陰陽術士被雷火燙到痛叫了一聲,“那個什麼天師,你快想想辦法!”
“不知道。”女孩子煩躁的看向四周,“我要能出去早出去了,何須與你們一起被困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