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師看著他:“那是張家自己的東西動了張家自己的後人,與我無關。你與自己過不去作甚?”
裴宗之問他:“你沒有辦法治她這個主魂不在其位的毛病麼?”
“術業有專攻。”天光大師神情坦然,“孫公都沒有辦法,我何來的辦法?”
“這個事,我本也不過一問。”裴宗之點了點頭,“還有另外一件事。”
天光大師抬眼看他:“你說。”
“最早,你讓我去京城找人,你說你是算出來的,知曉她在京城,而後翻閱了那一段時日京城表現特異的女子,後來找出了那位衛家六小姐,我再一算,一切相合。”裴宗之說道,“你怎麼算的?你說本事已經傾囊相授,可為什麼不教教我這個?”
天光大師抬了抬眼皮:“你自己學藝不精,怪我?”
“騙人!”裴宗之搖頭,“這實際寺所授,我都已學會了,有些甚至比你記得還牢……”
天光大師看著他,聞言抄起一旁的木魚便打了上去:“敢罵為師老糊塗了,找打!”
腦袋挨了一記,裴宗之沒有躲避,隻繼續看著他,擺明著想要一個答案。
“躺著還不叫人省心!她攛掇你來的?”天光大師瞪著他,問道。
裴宗之沒有否認:“我也想知道。”
“陰陽之道在乎平衡,要求長生這樣逆天的東西,所予是超乎人的想象的。張家沒有長生這樣的秘術,隻有奇骨養魂和續命。”天光大師望來,眼神中風起雲湧,“張家最大的秘密就是她。”
“但也不是長生,隻是續命。沒有奇骨,終究泯然眾人。這世間出一個天生道骨已經不易,何況第二個?”
“我知道她有一次重來的機會,但我聽張昌明說起他這個孫女多次,你七情有缺,她卻與你正好相反,小小年紀便通曉世情,性情乖戾,她重生之後會做什麼可以預見。”
裴宗之點頭道:“她必然要報仇。”
“對,她要報仇,我特意派你前往,原是想試探她一番。”天光大師道,“我原以為她再如何也是個普通的小姑娘,有女子的通病,她年少懷春時遇見你,你若再出現在她麵前,也能分了她幾分心思,卻沒想到並沒有。”去年自她出現之後,京城掀起多少風浪?
張昌明將這個孩子當男兒養,她也確實沒有半點小姑娘的心軟,至於曾經少年懷春的對象,也是半點擾不得她的心誌。
後來更彆說了,非但沒擾了她,連徒弟都賠了進去。
天光大師有些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