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幾位隨行官員也跟著他呼啦啦的走了。
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轉眼街上便又隻剩林立陽和他的幾個手下了。
對上周圍百姓看過來的各色目光,林立陽也懶得理會了,丟臉這種事,自從被招安之後,他乾的還少麼?算了算了,他也就圖口安穩飯吃,操心的事情讓狄方行去管吧!
……
此時,管操心事的狄方行也已急奔入宮,站在了女帝麵前,與他錯過的令使就站在一旁,滿臉憤憤焦灼之色,一同在側的還有吏部尚書蔣忠澤。
“……戰事之初,我等確實節節敗退,但其中有幾場敗的莫名其妙,應是陳善一早便已知曉了我方的動靜……”
“……我等低估陳善這麼多年於軍營中的威望了,如今軍中陳善的人絕非一個兩個,甚至可能有其中一兩路兵馬……”
“……而後將軍隻讓我等隨時待命,直到發兵前才加以調度,之後果然好了不少……”
“……結果沒多久,將軍便出事了……”
“……將軍出事時是有人在營中做了手腳,以致我等接應不暇……”
“……而後將軍落水受傷,待到傷好一些想返回軍中卻為人暗中阻撓……”
“……將軍遲遲等不到消息回應,才猜測先前上奏陛下的消息被劫……”
……
事情一件一件的每一件皆是誅心之事!
安樂已經聽不下去了,拍案而起:“荒唐!從軍營到途中再到傳訊甚至朕的身邊,處處都有陳善的眼線?”
狄方行聽的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頭,轉頭看了看身旁的蔣忠澤,蔣忠澤倒是臉色依舊平靜,看了他一眼,便複又低下了頭。
這姓蔣的老貨不動聲色的功力倒是修的越來越厲害了,狄方行暗罵了一句,連忙低下了頭。但麵上做的再如何鎮定,心裡卻是不可能鎮定的。
軍中有不少陳善人馬甚至可能一兩路大軍,這簡直不敢想象!難為黃少將軍那樣的狀況之下還能取勝。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為取勝,才叫對方對他下手了。
不過更令人心驚的還是陳善這隻手也委實伸的太廣太長了,軍中敵我不明,到處有人暗中阻撓,連急報的傳令都能動手腳。陳善一定有人就在這朝堂之上,而且必是天子近臣。
正驚詫間,蔣忠澤已經出列了,他抬手施了一禮,道:“陛下,為今之計隻有先從朝內開始查起了,內黨不除,就算黃少將軍回了軍營,也隨時可能出事。攘外必先安內,於匈奴之事來說,陳善是內;於陳善之事來說,朝堂是內!望陛下明察!”
又叫這姓蔣的搶先一步!狄方行氣的牙癢,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娘。
先帝在時,這個人就不溫不火的在吏部避了那麼多年,關鍵時候跳出來搶他的案子,叫他險些被先帝所厭棄;先帝不在了,如今新君麵前,這個人又跳了出來,這是盯著他要同他過不去了,是吧!
眼看蔣忠澤收口,狄方行連忙一腳踏了出來,口中卻已先自己的動作出聲了:“陛下,臣請命為陛下追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