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還是瑤光殿裡的那兩個日子過的清閒。
……
陰陽司內氣氛古怪,吏部衙門之內卻是更為壓抑。
“我乃先帝親封的大天師,位同正一品,請我過來問話可以,但要以此等事物侮辱於我,恕李某恕難從命!”李修緣站在堂下,並未如一般嫌犯那樣換上罪服,身上還是繁複考究的正一品大天師官袍。
他麵容冷峻負手而立,對著麵前兩個吏部官吏拿上來的枷鎖嗤之以鼻。
“擺官威是吧!”狄方行冷笑著拍了拍堂前的驚堂木,“你李修緣自己什麼貨色自己心裡沒數?跟本官擺什麼譜?”
“我李修緣正一品大天師,你狄方行又是幾品?”李修緣看也不看狄方行,道,“我隻是過來協助辦案,並非你階下之囚。你若拿的出證據證明我有罪,再拿此物來鎖我不成!”
狄方行氣的咬牙切齒,雙目發紅:“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真不知狄大人在說什麼。”李修緣抬了抬下巴,一臉傲慢之色的站在堂下,“若是為黃少將軍的事情,他遠在千裡之外,我再厲害,還能伸手千裡不成?”
這堂中沒有什麼外人,俱是其中知情者,昨日陛下下令徹查,今日就請來了李修緣,想也知道是為了此事、
“本官幾時問你黃少將軍之事了?”狄方行聞言便發出了一聲冷笑,“本官拿你是為你欺師滅祖,殘害恩師前任大天師張昌明一族一案!”
聽到“張昌明”三個字,李修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中一絲慌亂,不過這慌亂也不過片刻而已,但對於此時時刻注意著李修緣的狄方行來說,這片刻也已經足夠了。
張家的事,李修緣若是乾乾淨淨那還真是有鬼了!
“我不曾加害恩師。”李修緣抿了抿唇,說道。
這一句聽起來乾巴巴的,仿佛是從口中強硬擠出來的一般。
“我若沒弄錯的話,陛下責令你查的是黃少將軍遇襲、軍中消息走漏之事,與張家有什麼乾係?”李修緣又道。
看著蠢毒懦弱,卻是一口的牙尖嘴利,狄方行心道。
“不管是張家還是黃少將軍,會出事是因為有人在暗中為陳善遞消息。”狄方行目光漸冷,“李修緣,你可知罪?”
每個人審案習慣不同,他審案一貫如此,喜歡先聲奪人,有些膽子小的嫌犯不過一嚇便嚇出來了。隻不過,這裡是吏部衙門,與大理寺不同,大理寺審案還有民眾在外聽著,聲勢之下有時亦可借助百姓來施壓,但吏部衙門不同,吏部的案子特殊,通常是不對外的,如現在這樣,也隻有幾個重要人物在場。
他習慣了大理寺裡的地方,到吏部來到底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