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奏吧!”崔璟想了想又說道,“京城裡的事我會打聽的。”
吳大人點頭應了下來。
崔璟喝了口茶又開口:“吳大人不妨提前去問林蕭和借些兵馬來,就以責查刺殺西南王凶手的名義進出戒嚴,莫讓人輕易進城也莫讓人輕易出城。”
吳大人道:“下官正有此意。”
崔璟嗯了一聲,目光落到了不遠處城頭上“西南”那兩個大字上停住了:“我會在這裡呆一段時間再走,你先回去吧,萬事小心!”
……
……
一路奔波總算見到了長安城的城頭,馬車卻停了下來,衛瑤卿走向葉修遠一家那輛馬車說道:“葉大人葉夫人要去喬相那裡嗎?我也想去看看喬相,一起吧!”
喬環的身後事當然不可能等到葉夫人回來操辦,族中早已辦妥,就算族中不理會還有喬相的學生們,喬相的事有的是人願意搭手幫忙。如今人就葬在城郊的山上,將衛記君寧哄著讓他先回去,她便跟隨葉修遠他們上了山。
相比神情悲痛不能自已的葉夫人、抹眼淚的葉修遠及幾個下人,衛瑤卿和裴宗之神情平靜的走在最後,連上香都是最後才上前的。
比起旁人絮絮叨叨的說話,衛瑤卿隻是默默地拜了三拜,而後起身看著這座新墳,開口說了一句“謝謝相爺!”便退開了。
不管怎麼說,她初初回來時總是受過喬環的幫助的,對於這個與自己祖父極為相似的老人,她從未恨過也從未怨過。安撫住了哭的快昏過去的葉夫人,一行人走到山腳下卻正撞見一臉不願的衛君寧,衛君寧身旁還有一輛馬車,站在馬車邊搖著折扇的不是王栩還有哪個?
看到她出現,衛君寧便迎了上來,指著王栩向她告狀:“六姐,我才進了城,便被他抓過來了,說是找你有急事!”
“這傻小子還會告狀!”王栩收了折扇敲了敲他的腦袋走上前去,不顧旁人詫異的臉色,徑自將她拉到一旁問道,“你還有心思不急著進城?”
“來看一看喬相爺。”衛瑤卿說著看向他,“怎麼了?”
“不是告訴你西南有情況你還回來?”王栩搖頭一副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西南出事了,陳禮死了。”
“哦。”女孩子點了點頭,臉上卻沒有多少意外的神色,“是陳善的舊部殺的嗎?”
“八九不離十,死狀跟陳善一模一樣。”王栩說道,“先中毒,而後胸口兩刀直中要害!”
“所以呢?”衛瑤卿看著他,“你告訴我這些事做什麼?你是覺得西南舊部會來向我動手嗎?”
“你老實說陳善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王栩說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頭疼道,“我說彆人也是一天十二個時辰的過,你也是,怎的就你有那麼多的麻煩事?”
“麻煩事應該快結束了吧!”衛瑤卿思慮了片刻,說著看著他點頭承認道,“陳善的死跟我是有些關係。”
“我就知道這樣。”王栩說著手中折扇一晃,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看向她說了起來“所以現在陳禮死了,你還不快將那些人揪出來,等著他們來對你動手嗎?”
“我又豈是這麼容易被動手的?”女孩子卻笑著搖了搖頭,還安撫他,“放心!”
她說放心?難道是又有對策了?王栩眼前一亮卻聽女孩子接著說道:“反正躲是躲不掉的,見招拆招就是了,至於黃金什麼,我會記得替你們找的!”
這是破罐子破摔吧!真是出去一趟像變了個人似的。王栩楞個神的功夫,一行人已經走了。
沒有理會王栩倒讓原本不忿的衛君寧高興了不少,直到馬車停在衛府門前,她並未入內。
“六姐不先回家嗎?”衛君寧的高興頃刻間掃了個精光。
“天地君親師,君在親前,我要先進宮!”衛瑤卿說著伸手摸了摸少年比她高半個頭的腦袋,對他笑著說道,“見完了陛下就回來!”
出去一趟也不是全然無所得,衛君寧還是懂了不少道理的,雖是滿臉的不願,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半大人似的叮囑她:“那六姐早點回來啊,給你留飯!”
目送著衛君寧轉身走入門內,衛瑤卿坐回了馬車中,看了眼坐在車夫位上的裴宗之歎道:“又剩我們兩個了!這世間是不是也隻有我這個麵子,叫你這位裴大先生替我趕車?”
裴宗之斜了她一眼,口中卻嗯了一聲,看向兩旁道:“陛下看樣子做的不錯啊!”
長安城中依舊人來人往熱鬨的很,當然最重要的是朝中沒有發生什麼事,這就表明朝中重臣是認同這個陛下的。
“是啊,所以我更不能先回家了。”衛瑤卿說道,“王栩能知曉我已到長安了,陛下自然也能知道。”
“嗯。”裴宗之應了一聲,對記她道,“那我在宮門口等你。”
衛瑤卿點了點頭,又向他看了過來,忽地笑了:“陛下似乎不大信任實際寺。”自登基之後,都不曾見過天光大師。
“遠一些也好。”裴宗之說著看了她一眼,“你已經離陛下很近了,我便遠一些吧!”都近了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衛瑤卿笑了兩聲道:“那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陛下不見我,我也養得活自己,”頓了頓,他又向她看來,“還有你。”
這一句話成功的引來女孩子一陣更歡快的笑聲。
馬車晃晃悠悠的在城中穿行,最後在宮門口停了下來,女孩子朝他揮了揮手,走入皇城之中。
這一幕也落到了不遠處幾個早已等候在側的“閒人”眼中。
“你們裴家這個‘先生’……”王老太爺掀開簾子指向安安靜靜坐在馬車前帶著鬥笠遮住大半張臉的年輕人道,“脾氣這麼好麼?讓趕車就趕車?”
一同坐在馬車內的裴行庭笑了笑,說道:“王司徒可以試試問他會不會替你趕車!”
王老太爺斜了他一眼哼聲道:“你先把他叫過來,有些事我想問一問。”
“王司徒若是有事不妨自己去問他或者向大天師哭去。”裴行庭說著瞟了眼宮門的方向,“我都不曾使喚他幫忙趕過車,大天師的麵子可比我大不少!”
他這個三叔公麵子可沒有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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