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餌上鉤了,開始吧!”街角處幾道身影一閃而過。
……
進了府衙自然也見到了留在府衙裡的周太醫。
周太醫望著她,動了動唇,一臉頹廢的模樣:“又來了一個。”
“是啊,又來了一個。”女孩子望著他,忽然笑了,“周太醫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起來,說不準會有驚喜哦!”
本是隨口一提,豈料周太醫和吳大人聞言便變了臉色。
驚喜,又是驚喜?這陰陽司的人是不是都很喜歡說驚喜?上一回說這兩個字的秦越人已經死了,這一回這個呢?
對他們青白交加的臉色,女孩子仿若未見,隻笑吟吟的負著手離開了。
……
夜色深沉,記雷聲一聲高過一聲,稀裡嘩啦的嘈雜聲中有些人反而睡得更沉,譬如吳大人。是以,睡得正香的吳大人也未注意到驚雷照出的從窗邊一閃而過的身影。
人影閃過,隱入後院的廂房之中。
黑漆漆的後院沒有點燈,仿佛整座府衙都陷入了沉睡。
一陣淅淅索索的衣衫摩擦聲,黑暗之中女孩子仿若不覺般的從床上翻身而下,走到門口。此時正逢一道驚雷撕裂夜空,照出了站在門口的兩個人。
披著外袍的女孩子開口問他:“怎麼樣了?”
“雷打不動,睡死了。”裴宗之說道,“外頭那麼吵都醒不過來。”
對於不少人來說,從這樣稀裡嘩啦的雨聲中想要聽出什麼來並不是一件易事,不過對於他們來說,卻能輕而易舉的分辨出府衙外,城中走動的腳步聲。
“西南城實施宵禁的,這大雨天的那麼多人……”女孩子揉了揉鼻子,歎了口氣,“真讓我說中了,明早要有驚喜了!”
“不過現在,我們先睡吧!不讓他們準備準備,怎麼能看的清他們的驚喜?”女孩子嗤笑一聲,轉身回屋,“床讓給你了,我睡軟塌吧!”
裴宗之也毫不客氣的走入屋內:“還是你這裡舒服,我的房間床板太硬了。”
“那怎能一樣?我可是大天師!你現在隻是護衛。”女孩子嘟囔了一聲,翻身睡去。
……
……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早的緣故,天才蒙蒙亮,周太醫就醒了,而後……再也睡不著了。想他小心翼翼的活了一輩子,哪想到過幾年就要辭官還家了,居然這個時候跳進了火坑。
想到昨天陰陽司那位大天師信誓旦旦的樣子,他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陰陽司都什麼人……怪嚇人的!
起的太早,以至於府裡的人都還沒醒。周太醫起身轉了一圈,見廚房裡的人過去生火做飯了,這才背著手踱到了前院。
一陣沉悶的擊鼓聲突地響了起來,將周太醫嚇了一跳,才鬆了口氣又是一聲,而後便聽一聲接一聲的擊鼓聲從門外傳來。
大早上的……有人擊鼓鳴冤?
周太醫驚訝不已,踟躕了片刻,終究還是耐不住心裡的好奇向門口走去,拉開門栓,大門拉開的一瞬間,日光從外頭照進來射入眼中,刺的周太醫眼中一痛,忙伸手遮了遮。
鼓聲也在此時停了下來。
等他放下手,定睛望去時,頓時臉白如紙:就知道這陰陽司鬼話連篇的信不得!到最後總會變成驚嚇,一個個嘴跟開了光似的。
……
……
“大天師!大天師!”吳大人的身影如狂風卷過,一把撞開了女子的房門。
屋裡兩個披著外袍正拿著巾子洗臉的人詫異的朝他望來。
此時已經顧不得大天師一個女子房中為什麼會有她那個生的很好看的“護衛”了,比起這個,門外已經出事了。
“早啊,吳大人。”仿佛對他臉上的焦急之色恍若未見,女孩子朝他打了個招呼,將巾子扔回銅盆裡。
“出事了!”吳大人道,“門外,門外……”
“不急,我說過今早會有驚喜的嘛!”女孩子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吳大人不要緊張。”
“驚喜?驚嚇差不多。”吳大人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伸手指向府衙外,急道:“衙門被圍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行!”女孩子乾脆利落的挽好了發髻,帶上冠帽,吳大人這時才注意到昨日還一身常服的女子今日竟換上了大天師的官袍,眉峰一斂,不怒自威之感撲麵而來。
衙門外放眼望去是一群烏泱泱的百姓,一眼望不到頭。
“全城記的百姓都來的差不多了吧!”女孩子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神情平靜的看了過去。
第一排跪在府衙門口最前頭最正中的幾個漢子目光銳利的朝她望來。
“請吳大人主持公道,嚴懲害死先西南王陳善的凶手!”最中間那個老者叩首,他的前頭放著一份寫滿字的紙張,似是什麼文書之流的東西。
相比吳大人冷汗涔涔的模樣,女孩子依舊鎮定,隻是目光從那十幾人身上略過,忽然笑了:“是你們啊!”說罷一揮袖轉身而去。
竟然……毫不理會?
她當然不會怕,這位府尹大人不敢也沒有這權利來“嚴懲”這位大天師。
跪在最前首的老者神情淡漠,一切早在預料之中,網已經鋪開了,有肅州府兵馬坐鎮又如何?侯爺生前最後一個密令便是殺了她,他們之前不知道侯爺何以如此想要她的性命,不過在殺陳禮那晚倒是突然明白了。
殺人不留痕跡又如何?侯爺早已預料到了自己若是死將會命喪何人之手!如此先見之明……可惜啊,他們的侯爺!老者神情悲戚,看向女子轉身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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