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鬨事(4K)(2 / 2)

天師上位記 漫漫步歸 7783 字 2024-03-18

前往金鑾殿的路上隨處可見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的官員。

“原來還以為這西南府的歸順平穩度過了,沒想到卻是憋了個大招!”

“隻可惜了大天師,請她去西南治時疫,原來不過是個幌子,這些西南暴民委實太過分了。”

“就是啊!大天師好好的去為他們治時疫,結果他們卻想要大天師的性命,這種事絕對不能姑息!”

“若是鬨一鬨就順了他們的意,往後,但凡不順意了,都學著鬨起來,那還了得?”

一個官員感慨道:“說來說去,就是大天師太儘責了,說到底當時就不能讓她去往西南。”

“你這話可就錯了。”一位老者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正在議論的幾個官員嚇了一跳,連忙回身望去,卻見出聲的正是裴相爺,他身邊崔王謝三位老太爺雖神情各異,卻都不算不得好看。

“她若不去,那些人也不會跳出來!”裴相爺笑著目光掃過他們,看向前方,“快到上朝的時辰了,邊走邊說吧!”

這樣的鬨法朝廷自然是不會姑息的,更遑論他們拿出的要求證據根本站不住腳。就算因著鬨事的涉及了西南十八城大多數的百姓,人數儘百萬之眾,法不責眾,最初引導鬨事的那幾個也終究逃不過問責的下場。

西南民亂的事情並沒有被遮掩下來,不到幾天的功夫長安城裡便傳遍了。

“這群西南暴民真是瘋了,隨意捏造一些證據想要誰的命就要誰的命,當真以為朝廷會順應他們的民意不成?”酒樓裡食客議論紛紛。

雖然說大楚不禁百姓議論時政,可這麼個議論法,天天有人說到激動之處打碎碗盆什麼的倒也罷了。隻是一件事總有人持不同的意見,哪怕這意見再不合理,總也有人看法不同。但凡有人說什麼“舍棄一人保全眾人”的話,酒樓裡的食客便會一擁而上,鬨起來,你踢一腳我打一拳的。

因為打架鬥毆,五城兵馬司幾乎每一天都要去百勝樓裡走一回。

衛同知掃了一眼堂內議論紛紛的百姓,向最裡頭一間包廂走去,朝著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廝點了點頭,他便走了進去。

一進門,朝屋內的人施禮過後,便開口了。

“這件事,我家六姐兒應該不會有事吧!”衛同知看向坐在他對麵的裴相爺與王老太爺,問道,“總不會真的舍棄她一人……”

“她又沒被人抓住什麼把柄,你怕什麼?”王老太爺哼聲道,“再者說,就算真的是她殺了陳善,你去長安城裡嚷一句,看有多少人大聲叫好的?”

這倒是!一個開門迎匈奴的舉動注定要將陳善釘在恥辱柱上了。

“可叫好的人中不包括西南十八城的百姓。”裴相爺在一旁開口道,“陳善經營多年的西南府,說句難聽的,百姓心中早將陳善當做天子了。”

也是這一鬨,更讓朝廷看清楚了陳善的威懾力,若非陳善失利,人死了,這樣的威懾力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隨時可能鬨起來。

“所以陳善死了,對陛下來說是一件幸事,陛下定會保住大天師的。”裴相爺和顏悅色的向他看了過來,“衛大人儘管放心。”

衛同知這才鬆了口氣,朝他二人俯身一禮,轉身告辭了。

待他走後,王老太爺才眯起了眼,道:“對陛下來說確實是一件幸事。鎮壓是要鎮壓的,若是那討人嫌的丫頭真的在西南府出了事,屆時再發動官兵鎮壓,如此如此清算起來,不用顧及府衙、縣衙那些官員,對於鎮壓的官兵來說,要鎮壓起來更容易吧!”

至於大天師……焦氏、原氏的出現就代表了陛下的態度。隻不過這話,並沒有在衛同知麵前提及。

“這可真不好說了。”裴相爺歎了口氣,舉起桌上的酒盞朝王老太爺舉了舉杯,一飲而儘,“君心難測啊!”

……

“又是張家平反,又是焦、原二族的,有太多人忘了還有我們啊!”劉凡站在西南城外攏了攏鬥篷,朝城內抬手做了個抱拳行禮的動作,“我劉氏已做了幾百年的惡人了,也不在乎多做一回了。就當是……還了之前欠你的情吧!”

這些話說的真心實意,可是要告訴的人根本不可能聽到。

“公子。”一旁的族人遞上一隻暖爐,奇道,“公子覺得這位大天師活著對我們而言是一件好事?”

“是啊!有她在,我劉氏還有一線生機,若是焦、原二族得手,他們不需考慮什麼平衡之道,一切隻會顧念著朝廷,不似她心慈。”

“有些人呢,看著凶,但委實最是心慈了。對百姓如此,對我陰陽同道也是如此。”劉凡說著拉上了鬥篷的帽簷,“我們走吧!”

……

……

雖然每日會安排休息的時候,但有不少人已經開始吃不消了。

“又有人染了風寒嗎?”城中的馮老大夫正為大家免費搭脈開藥,心情不知怎的有些複雜,這時候他已經有些茫然了。

折騰這麼一場,到底為了什麼?為了侯爺嗎?作為西南城土生土長的百姓自然是敬重侯爺的,可現在侯爺已經死了,他們拿著莫須有的證據還要去逼死那位大天師嗎?

如果這件事不是為了侯爺,他一定會覺得這是錯的,可為了侯爺,這就是對的了嗎?侯爺的所作所為真的都是對的嗎?他不知道,也不敢說,在西南城裡不能提及侯爺的不好,會被周圍所有人斥罵的。

侯爺是對的,馮老大夫默念了一句。

發呆的功夫病人已經被抬了進來,他伸手搭了搭脈,微微皺眉:“你起來!”看著像是風寒,但又好似不太像。

醫者望聞問切四術缺一不可。

那病人聽了他的話支著身子坐了起來,額頭滾燙,雙目無神,看起來十分疲倦。

“什麼時候的事?”馮老大夫看了他片刻,提筆在紙麵上邊寫邊問。

“就這兩日,不知道怎麼了,頭重腳輕的。”

馮老大夫點了點頭,繼續在紙上落下了幾個字,而後放下筆,將藥方遞給他:“抓藥去吧!”網,網,,...: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