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找了一個溪水比較平緩的地方,在有衝積著沙子的水邊,挑了一個略高於水麵的位置,用樹枝挖了一個坑。
很快,這個坑裡就全是泥水了。
她把泥水潑出去,不一會兒,又蓄滿了水,這樣重複了兩三次,再蓄滿的水,她就沒有再潑了,讓它就這麼澄清著。
等待的時間,她在小溪邊,開始挑起鵝卵石。
隻要光滑的,堅硬的,像是雨花石那樣的。
挑了十幾個,她都洗乾淨了,用一張大的樹葉包著,拿了回來。
“這是做什麼的?”
婉兒好奇了,今天她的樣子沒有昨天那麼刻意,明顯已經放鬆了很多。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蘇顏說道,一邊把火堆上的柴禾往旁邊移了一點,把鵝卵石放在火炭上燒著。
“對了,玉娘,你用芭蕉葉把這個坑鋪一下。”
她守夜的時候,在火堆邊刨了一個大約一個手臂那麼長,半個手臂那麼寬的方形坑,不深,也就是十多二十厘米左右吧。
“多鋪幾層,我一會要放水在裡麵,不能漏。”
“哦,知道了。”
蘇顏和婉兒一邊往溪邊走,一邊找了幾張大大的水芋葉子。
這裡的氣候溫潤,陽光又很充足,這些水芋葉子長得比荷葉還大。
這些葉子已經很少了,因為大家沒有吃的時候,把芋頭挖完了,就開始來挖這些水芋了。
她們找到的這幾棵,都是長得很小的,根莖小得可憐,才得以幸存。
“我們要打水回去,放在那個坑裡嗎?”
婉兒興致勃勃地問道,一邊學著蘇顏的樣子,用手裡的竹竿,打著小路兩旁的植物。
這些植物長得很快,要是不管它們,幾天的時候就能把路給遮擋了。
而這些路,隻是最近才被大家走來走去踩出來的,上麵還有很多草葉呢。
“嗯。”
蘇顏不欲多說,她習慣了多做事,少說話,隻是她想不起來,這個習慣是怎麼養成的。
忽然,一陣陣說話的聲音隱隱傳來。
蘇顏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她似乎聽到幾個熟悉的名字。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婉兒,婉兒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神態自然。
兩人轉過一個大石頭,那些議論的聲音大了起來。
語句中夾雜著的玉娘、婉兒,尤其明顯。
婉兒猛然停下了腳步,呆在了原地。
“……大家說是不是這樣,小小年紀,就生得一副**的樣子,就學著勾男人,還不是和她娘學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吧?婉兒懂什麼?”
“拉倒吧,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
“我說,你們積點口德吧!”
“我看你們是找死吧?忘了那個姓蘇的?”
……
蘇顏看了一眼婉兒,後者慘白了臉,身體搖搖晃晃,眼看已經無法支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