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腳掌大且有力,踹在她胸口上,仿佛一塊滾燙的烙鐵,在她的五臟六腑上都烙了印子,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烙印。
憑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有那樣的父親,為什麼她會嫁給同樣的男人,為什麼命運要這樣對她。
生她的男人不要她,娶她的男人要殺她。
為什麼她要死在他們手中!
男人、男人、去他|媽的男人!
高晴雙手握住身後的木桌,用力向上一抬。
上麵是個一米左右的巨大藝術品花瓶,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但這一瞬間她是冷靜且理智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要反抗,反抗這草他|媽的命運!
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手抬起了木桌,感覺到了背後花瓶的搖晃,也判斷好了完美的角度。
掀起木桌,花瓶會向後撞,但後方是牆壁,牆會反彈,花瓶最終會前傾倒下,會砸在王瑞鑫身上!
“王瑞鑫!”高晴拚勁最後一口氣喊著,“上麵有……”
王瑞鑫反射性的抬頭……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在無法做出反應的時刻,但精準無誤。
哐當一聲巨響,王瑞鑫因為仰頭看花瓶,被倒下的巨大花瓶正正砸在了頭上,瞬間血流滿麵。
花瓶太結實,這樣都沒碎,它滾到一邊,毫不在意自己剛才“殺”了人。
高晴脖子被解放,開始了撕心裂肺地咳嗽。
她殺了王瑞鑫,她殺了王瑞鑫,她把這個人渣給殺了!
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哢噠”一聲,房門開了,高晴猛地抬頭,她以為是夏楚來了,但她看到的是留著寸頭、額頭是汗,麵上全是焦急的龔晨。
龔晨。龔晨。
高晴腦中徘徊著這個名字,一陣陣熱意直往上眼眶上竄。
龔晨在門邊站了一會兒,走過來時眸中已經完全冷靜,他看了王瑞鑫的傷口,接著將他的身體搬動了些,換了個角度,模擬著砸人的動作抱了花瓶,留下自己的指紋。
高晴起初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很快她明白了,她麵色蒼白如紙,用沙啞的聲音質問:“你在乾什麼……”
夏楚終於趕到了,他們比警察快,一路跑上樓,氣喘籲籲的夏楚開了指紋鎖——上次來時,高晴就給她錄了指紋,她能進她家。
推門而入,夏楚焦急喊道:“高晴!”
話音落她看到了這混亂的場景。
“龔晨……”夏楚詫異地喊他,緊接著她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王瑞鑫。
心臟驟停,夏楚不受控製地一踉蹌,身後的江行墨扶住她腰,握緊了她的手。
這時龔晨開口了,他說:“人是我殺的,我趕來時他正在傷害高晴,我一怒之下用花瓶砸了他。”
殺人了……龔晨殺人了……他剛出獄……
高晴猛地站起來,急聲道:“你胡說什麼!王瑞鑫是我殺的,我掀翻了身後的花瓶砸得他。”
龔晨道:“你掀不動。”
高晴急道:“我掀得動,是我做的,我用不著你幫我頂罪,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擔,王瑞鑫他要殺我,我這個是防衛過當殺人,最多判刑三年,我……”
龔晨打斷她:“三年,監獄那地方是你能待得嗎!”
高晴瀕死時都沒哭,可這會兒眼淚斷了線般地往下流:“這是我做的,真的是我做的。”
聽到這裡,夏楚明白了。
雖然不確定是誰乾的,但顯然兩個人都在爭著承擔責任。
誰都不願對方背上殺人的罪名。哪怕是正當防衛,畢竟人死了。
這種情況,夏楚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腦袋一片混亂,冷靜不下來。
壞了……雷警官,她轉頭看向江行墨,還什麼都沒說,江行墨似是已經明白了,他握握她手道:“沒事。”
說完他大步向前,來到頭破血流的王瑞鑫麵前。
他形狀極慘,頭發都被血汙粘成結,臉上被鮮血覆蓋,頭下更是泡了一大攤血。
正所謂身在局中,關心則亂。現場唯一真正冷靜的隻有江行墨。
他說:“雖然王瑞鑫該死,但他應該還沒死。”
話音落,江行墨撥通了醫院的電話。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