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
“記住, ”祁隊長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張椅子,它雙腿交疊,坐在椅子上,語調散漫道, “沒有下一次, 我不喜歡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懂嗎?”
“……”2號看向祁隊長身後的汙染物,嘴唇動了動, 半晌才再度開口:“我知道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祁隊長滿意地點了下頭,和2號長得一模一樣的汙染愣了愣,下一秒它的身形就如同田字格裡的鉛筆字,被人輕輕擦掉,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漏網之魚。”
2號沉默片刻輕聲說道。
男人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下顎,微微頷首。
夜風中, 灰白色的灰燼如同滿天的雪花灑落,輕輕落在男人的發絲上,黑色的獵犬一路小跑著, 蹲坐在男人的身旁。
男人淡淡收回視線,目光落在一旁渾身都是血的警犬身上,“怎麼弄得這麼臟?”
黑色的杜賓犬嗷嗚了一聲,有些委屈。
“啪。”
一聲清脆的響指響起。
黑色警犬歪著腦袋,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毛茸茸的乾淨得沒有一絲血跡的狗爪, 歪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中心城的人……”
沒等男人把話說完,黑色的狗嗷嗚了一聲,伸出狗爪指了指對麵樓頂上的玻璃, 然後獻媚地將狗頭抵在男人的手心下。
“鏡子裡嗎?”
男人雙眼微闔地看向鏡麵。
地麵上,汙染物燃燒後的留下的灰燼鋪在地上,將整個城市都鍍上了一層白色,從外麵看,山城就仿佛剛剛下了一場雪一樣。
某房間門內,粉色的裝飾似乎預示著這以前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門,桌子上擺滿了化妝品,隻是這些化妝品上布滿了灰塵,仿佛很多年沒有人用過了一樣,化妝桌上,是一麵鏡子,和周圍的環境不同,這麵鏡子異常的明亮,就好像有人剛剛擦過一樣。
一道身影快速的穿過房間門,那是一個有著一頭黑發的中年男人,男人腳步很急。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中年男人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身上原本合身的西服,皺巴巴的貼在身上。
如果說一開始它隻是疑惑那條狗是什麼情況,那麼在走出賭場後,它整個汙染物都是懵的。
如同雪花一樣的灰燼密密麻麻的從天空灑落,整座城市都被這些灰燼給覆蓋住,原本因為汙滿為患的城市內,它走了這麼久,硬是一隻汙染物都沒有碰見!
賭場老板正想著,眼角的餘光掃過,注意到光潔的鏡子,整個汙染物都是一愣。
不對。
腦袋裡剛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下一秒,隻聽見砰的一聲,房間門門瞬間門被人關上,而門關上的聲音不是從房門的位置傳出來的,而是從鏡子裡傳出來的。
賭場老板驚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光潔的鏡子以及被關上的房間門門,轉身就往開著的窗戶跑,然而就在它即將觸碰到窗戶的時候,一道黑影出現在窗戶外,一隻手輕輕滑動,最後一個出口也被關上。
它被困在鏡中的房間門裡了。
是那兩個異能者。
賭場老板整了整衣服,默默轉過頭看向房間門裡唯一的化妝鏡,淡聲道:“出來吧,你們不會打算一直躲在外麵吧?不是說想和我賭嗎?”
賭場老板的嘴角微微上揚,一雙黑色的眸子微眯,眼眸中閃過一絲輕蔑的笑意。
既然它的汙染可以透過鏡麵汙染到鏡子裡的人,隻要見到了人,還不怕對方不受它的汙染,主動進入鏡子裡嗎?隻要對方進來,問題就迎刃而解。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過去了。
原本臉上還帶著淡笑的中年男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驚疑不定地看向房間門裡唯一一麵鏡子,沉默片刻後,拄著拐杖轉身往前走,換了一個方位,“彆躲了,我知道你們就在外麵。”
“來啊,隻要你們能贏了我,我就……”
中年男人說著,眼角的餘光一撇,看著空蕩蕩的鏡子,聲音戛然而止,鏡子裡沒有倒映出兩個異能者的身影,也就說,房間門裡隻有它,沒有任何人!
“混蛋,無視我,無視我,他們怎麼敢無視我!我可是賭場老板,我可是汙染物!”
中年男人氣急敗壞,腦袋後那張嘴同樣張開了嘴巴,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麼,隻是因為沒有喉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被關上的房間門外,是一間門客廳。
客廳內,夜風吹過,灰白色的灰燼從陽台飄灑進房間門,一道人影匆忙走過,留下一個個灰白色的腳印。
男人來到窗戶邊,看看落在陽台上,後背長著一對透明翅膀的男人。
蟲化異能者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被關上的窗戶道,“把窗戶關上就可以了嗎?那隻汙染物真的不會從裡麵逃出來?”
“放心吧,鏡子裡的人是不能影響現實世界的,它開不了門的,我們走吧,該去和隊長他們彙合了。”鏡異能者聲音一頓,看了蟲化異能身後的翅膀一眼,沉默片刻道,“你先回去找隊長他們,我從樓梯下去。”
蟲化異能者點了下頭,揮動著翅膀離開。
等蟲化異能者離開,年輕異能轉身,走出客廳的大門的同時將金屬做的大門關上,男人一邊走一邊解開袖口,露出手臂。
原本剛到手肘的晶體化直接延伸道了手臂上方,年輕異能者隻是看了一眼,就默默然地將袖口放下,用最快的速度下樓。
山城,鼓樓前。
這座古建築如同古塔一樣,紅色的木質建築和磚瓦被白色的灰飛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