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城能發現亡天使不見了, 陳最自然也能發現,陳最之所以提出到公園來,看曾經的戰友榮成是一方麵,更重要的則是確認亡天使的情況。
發現亡天使消失, 陳最的臉色頓時鐵青, 腦子裡亂糟糟的想法直接冒了出來。
亡天使不在了, 它是醒了嗎?
難道世界真的又要想三十年前一樣再次引來毀滅嗎?
陳最臉色難看, 黎白城雖然驚訝亡天使的失蹤,但麵上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因為他正在心裡詢問係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放心吧, 它沒有醒, 正在母親的懷裡呼呼大睡呢。在母親的懷裡睡覺才能更安穩不是嗎?它正在母親的懷裡睡覺,我的建議是讓母親繼續哄著它, 等你變強了, 我們再去吞掉它。]
[不要問我母親是誰, 如果你一定要問, 或許你還記得【父親】,那是一隻和【父親】不太一樣的汙染物,它是所有人的母親, 每個人看見它都會看見自己的母親,不過和由人類變化而成的汙染物【父親】不同,它是一隻創生物。]
創生物是什麼?
黎白城幾乎是下意識地詢問係統。
[它不是由人類或者動物轉變而成的, 而是一個概念的集合,人類對“母親”這個概念的集合,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母親也是有好有壞的。]
黎白城聽了一會兒,算是弄明白了,簡單來說就是亡天使進入神國後, 被神國給分配給了【母親】,因為【母親】能讓孩子睡得更好更久,這種哄睡的效果比榮成死後形成的深淵效果更好。
而【母親】則是一種概念汙染物,和不可定義類似,和大部分汙染物的產生方式有所不同,是一種概念的集合。
和【父親】不同,這隻汙染物可以是任何人、汙染物的母親,能力範圍也比【父親】強很多。
不過係統最後一句,【母親】有好有壞讓黎白城稍微有點在意。
不過對於亡天使,黎白城還是記得很清楚的,第一次進入神國的時候,係統也說過讓他不要吵醒亡天使,因為亡天使是死亡的告死鳥,和那位喜歡在死人的時候演奏音樂的汙染物終末音樂家類似,擁有死亡的力量。最重要的一點是亡天使是殺不死的。
隻能吞噬。
黎白城忍不住皺眉,擁有類似吞噬力量的序列在他的印象中隻有暴食的饕餮,彆的序列沒有類似的效果,如果想要吞噬掉亡天使的力量,那就必須獲得暴食的力量才行,可是暴食……
一個三十年中在荒野上不斷吞噬汙染物和人類的怪物,身體內的序列估計多到令人發指,除了燭龍之外,幾乎沒有人能傷到暴食陸白年,畢竟是係統都要說一句絕讚序列的汙染物。
上次暴食陸白年和紅衣暴君林綿追殺夢魘,進入第二中心城,當時中心城也隻有放任暴食離開。
所以暴食現在在做什麼?
黎白城有些好奇,問了一句,隻是係統給他的答案,著實讓他有點驚訝。
[在請兔子吃飯。]
神國那隻兔子?
[嘖,需要假兔子的時候,就是兔子郵遞員先生;不需要假兔子的時候,就是那隻兔子,嗬,男人!]
[除了那隻兔子,還能有誰?至於它請兔子吃飯的原因很簡單,它想讓兔子幫它送信。順便提一句,它買郵票的錢是從夢魘手裡搶的。]
[備注:就算是送給死人的信,兔兔我啊,也一定會送到,因為——兔兔快遞,使命必達!]
黎白城有點詫異:陸澤能收到?
係統:[能哦。]
黎白城愣了愣兩秒鐘。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荒野之上。
暴食對穿著郵遞員服裝的兔子做了一個你隨意的動作後,兔子裂開的三瓣唇口水滑落,一雙圓溜溜的兔兔眼睛死死盯著被暴食直接無情拋棄的巨大汙染物。
這是一隻通體呈現白色的汙染物,因為太高,隻能用四肢爬行,身體大概有百米高,很高很大,身體上掛滿了白色的骷髏頭,那些骷髏頭似乎意識到即將被吃掉的命運,發出尖銳的爆鳴聲,有人頭在哭,有人頭在咒罵。
白色汙染物意識到自己被主人送給兔子做食物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攻擊地上的兔子。
穿著郵遞員衣服的兔兔輕盈的一跳,一腳踩在汙染物巨大的腦袋上。
巨大的汙染物腦袋瞬間門被踩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就連地麵也跟著寸寸崩裂,裂開一道道豁口,路邊的小石頭順著裂口縫隙掉落。
“乾什麼呢?乾什麼呢?沒看見兔子在脫衣服嗎?怎麼可以攻擊兔兔!衣服弄臟了,會被罵的!兔兔才不要被罵!”
雪白的腳帶著柔軟的紅色粉肉墊踩在巨大汙染物的身上,腳跟微微揚起,腳掌下落,看似輕盈的動作,地上巨大的汙染物卻好像被壓在了千斤的巨力之下一樣,動彈不得,頭骨直接被踩碎。
“這隻兔子……”林綿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嘟嚷了一句後轉過頭看向暴食,古怪問道:“你怎麼知道兔子在附近的?”
“狩獵者。”暴食淡淡說道。
狩獵者,林綿知道這是暴食吞噬掉某隻汙染物後得到的序列,可以通過汙染物、異能者留下的蹤跡,追蹤對方,當然這隻是淺層的應用方式,因為暴食身體內的序列足夠多,所以在追蹤的同時還能在彆人的身上留下標記。
這種標記的效果類似於獵人捕捉獵物時丟下的捕獸夾,可以讓獵物留下更多的痕跡。
“你什麼時候標記兔子的?”林綿好奇。
“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
暴食聲音很淡,它的聲線很好聽,隻是帶著一種古怪的重音,就好像說話的不是它的嘴巴,而是嘴巴裡還有一張小小的嘴巴在說話一樣。
事實上確實如此,暴食煩躁地伸手按了一下喉嚨的位置,嘴巴消失。
兔子吃掉食物隻用了一小會兒,等兩人再看向兔子的時候,兔子已經穿上了兔子皮以及那身郵遞員外套,兩隻雪白|粉|嫩的大耳朵壓在帽簷下,像兩條可愛的小辮子。
“謝謝款待,吃得好飽!”兔子拍了拍肚子,一本滿足道。
暴食笑了笑:“不客氣。我想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