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城垂眸看向麵前一人高的兔子,想起係統以前說過讓他多買點郵票的事情。
彆說,真彆說,這導航兔還蠻好用的。
黎白城想了想從褲兜裡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到兔子郵遞員麵前。
“我想再買幾張郵票,先來個一百塊的吧!”黎白城想了想又問道:“有特殊加急郵票嗎?”
把信放到屍體旁的兔子郵遞員歪了歪腦袋,“有呀,不過要貴很多哦!”
“貴多少?”黎白城看著麵前一米高毛茸茸,有著粉嫩的爪子的兔子問道。
兔子以手握拳,輕輕抵在唇邊道:“十二塊加急!就像我剛才給你那種郵票一樣,兔兔頭的,就是加急的!”
和快遞一個價。
黎白城心裡想,接著道:“那先給我來個十張吧。”
“好的哦。”
兔子埋頭在包裹裡翻找起來,很快找出了一版郵票,郵票不是方形的,而是呈現出可愛兔兔頭的模樣,每張郵票還配了一個漂亮的兔子信封。
“謝謝惠顧!”
兔子郵遞員雙手將郵票和信封遞上,柔軟地爪子看上起就很摸的樣子,黎白城沉默著接過的同時,摸了一把。
果然很好摸。
一直留意著黎白城動作的江妄緩緩打出一個“?”。
這兔子是很可愛就是了,可你是沒看見它剛剛是怎麼在三分鐘內把那幾十隻汙染物吃掉的嗎?
好吧,當時他們都背對著會議室,確實沒看見……可是能把那麼多汙染物一口氣吃個乾淨,這能是什麼正經兔子啊!
兔子郵遞員被摸了一下,歪頭看了黎白城一眼,露出一個甜甜的兔子笑,甜甜說道:“可以摸哦,不過不要忘記了答應過兔子的事情哦,不可以告訴彆人兔兔脫掉衣服的事情哦!不然兔兔會丟到工作的。”
“好。”黎白城認真點頭,同時又摸了一把兔子雪白的毛茸茸手掌。
送走兔子,黎白城垂眸看見了一眼手心裡的兔子郵票以及兔子信封。
在封麵上寫著一段文字:
在這個國度,你隻有不斷奔跑,才能停在原地*。
兔子快遞,使命必達!
黎白城將郵票連帶著信封收好,垂眸,耳畔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黎白城垂眸,淡淡說道:“沒忘,當然沒忘。”
黎白城抬起頭看向洗手間內的鏡子,光滑鏡子倒映出隻有他一人的廁所,江妄和周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廁所內,他輕輕挑起一邊的嘴角,露出一個壞笑。
不可定義:“?”
幾乎在黎白城說話的同時,原本隻有他一人的洗手間內,兀自出現一條狗!
一條短腿卻有著長長尾巴的柯基。
不可定義茫然低頭,看著自己毛茸茸的爪子,以及幾乎貼在地麵的身體,整個汙染物都有些茫然。
不可定義抬起自己的爪子,低頭看了一眼,伸出舌頭,又扭頭瞄了一眼自己的尾巴,緩緩打出一個:?
“我怎麼會變成狗?”不可定義的聲音從狗嘴裡響起。
接著就見男人蹲身,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意,伸出一隻節骨分明的手,一把拽著它的後勁把它從地上提溜起來:“因為在我心裡二五仔都是狗東西吧。”
不可定義:???
不可定義幾乎下意識想罵人,可惜它並沒有學習過什麼臟話,無法問候黎白城。
“不對!”被提溜起來的柯基一張狗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不對,我明明是冒充那個在你腦子裡和你說話的東西,我怎麼會被你定義成一隻狗?!你明明應該把我定義成它!”
“不對,難道在你心裡,它就是狗?!”不可定義突然懵逼問道。
在樓梯道就被黎白城交代過閉嘴的係統忍不住緩緩打出一個[?]。
[6。]
[我懷疑它在罵我!]
下一秒,不可定義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一張狗臉上露出一個極為人性化的表情:“你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我!就連那個看起來很可憐你的家夥,你也不相信!你找我合作不過是為了配合那隻蜉蝣的計劃……”
不可定義伸出自己的狗爪子指著衛生間被一束光照亮著的蜉蝣屍體,毛茸茸爪子懸在空中,帶著點不可思議,“為什麼?汪!就算你不相信其他人,你連你腦袋裡的東西都不相信?汪!”
靠,氣到狗叫了!
不可定義伸出兩隻狗爪捂住嘴巴,阻止自己的狗叫,太丟臉了。
惱人聒噪的係統音在黎白城腦子裡怪笑著響起——
[不可定義恐怕想破腦袋也不想不到,其實你是故意讓它知道我的存在的,就連自言自語地點頭,也是故意透露我的存在,引誘它上鉤。]
沒有理會氣急了狗叫的不可定義,黎白城微微垂眸,他的確從一開始就誰都不相信,從他收到短信開始。
如果說在這世界上最了解一個人的是誰,那麼必定是那人本身。
黎白城確信自己很了解自己,在看見第二條短信“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時候開始,他就不再相信任何人,隻相信自己。
如果連蜉蝣都會被定義成二五仔,江妄和周樹為什麼不能被不可定義定義成二五仔呢?
在他見到江妄之前,誰知道江妄有沒有單獨行動過,並且被定義過?所以從一開始讓江妄送的那封信,他就沒有抱希望能送出去,在寫信之後,他立即拿出手機給神國裡的小護士孟淺淺發了短信,讓它給他寄封加急信,把兔子送過來。
而現在看來,他顯然猜對了,江妄和周樹在被單獨被“不可定義”定義的時候,都變成了二五仔。
而江妄之所以沒有變成怪物,多半是因為他那個特殊的異能,讓不可定義覺得他很可憐,所以隻是將他定義成了一個和蜉蝣一樣的二五仔。
在之前的幾次,根據蜉蝣之前的話,不難猜出,“不可定義”和他合作過,也和蜉蝣合作過,並且還搖擺不定過很多次。又或者說是一會兒幫蜉蝣,一會兒幫他,就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弄死他和蜉蝣。
見黎白城無視自己,不可定義氣得忍不住對黎白城狗叫。
“汪!可惡,我明明有那麼多次的記憶,為什麼還會這樣!”
黎白城提溜這麵前的小狗,小狗氣呼呼地看著他:“汪!你給我等著!”
“你彆以為你贏了,我還可以解除定義!”
黎白城垂眸看向手裡的柯基,把他提溜這脖子的柯基閉上眼睛,表情嚴肅,然後再次睜開眼睛。
不可定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毛茸茸的爪子愣了一下,整個狗都傻了,定義沒有解除!
開什麼玩笑!
不可定義再次試圖解開黎白城的定義,卻發現自己無法變成無形的存在,整個狗都不太好。
在試了五六七八次後,不可定義破防了!
淦!
它好像無法解除麵前這個男人對它的定義!
它突然好後悔,好後悔招惹麵前的男人,沒錯,它其實和蜉蝣一樣擁有七次經曆的全部過程,作為特殊存在,它的記憶和那隻蜉蝣神嗣一樣並不會因為重啟的時間而消失。
蜉蝣第一次死的時候,它還什麼都不知道,直到發現第一天提前結束,第二天開始,才意識到有事情發生。
在第二天,它在知道男人會贏的情況下,主動找到男人合作,一起對付蜉蝣,結果顯而易見,蜉蝣死了,開啟了第三天。
第三天,蜉蝣主動找上它合作……第三到第六天,簡單來說就是蜉蝣花式被殺,它左右搖擺,並且一起偷偷和蜉蝣一起在背後罵男人,這也是它為什麼會說‘我猜一定有很多人在背後罵你’這句話的原因,因為它和蜉蝣真的一起在背後罵過男人。
蜉蝣真是個垃圾!有記憶都能被殺七次!還連累它!
黎白城看著手裡陷入沉思一臉苦逼模樣的“不可定義”,好笑地提到自己眼前,“你怎麼還沒消失?”
不可定義:“……”我怎麼知道!定義解除不了啊!
“你——”黎白城眉頭微皺,“該不會是解除不了定義吧?”
不可定義第一次做狗,顯然控製不了自己的表情,一張狗臉上露出了類似人類被說中時心虛的表情,黎白城見狀嘖了一聲,“還真解除不了啊,嗬,你說我要是把你賣給研究所,能值多少錢?”
小狗露出驚恐的表情:“汪汪?”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來自本異能的精準翻譯。]
黎白城無視掉腦子裡係統的聲音,見狗子臉上人性化的表情:“看你表情,你也知道研究所裡的人不做人啊,這麼害怕?”
黎白城輕笑著說道:“到時候我就把你賣給林修念,研究所最不做人的那個,你就等著被切片吧。等人來了,我就把你給他們。”
黎白城話音剛落,不可定義也不顧上顏麵了,張口就在黎白城手上咬了口,就在黎白城吃痛鬆手的瞬間,柯基不管不顧地就往外衝。
亮瞎狗眼的樓道內,短腿的柯基剛跑兩步,就見到一個踱步正慢悠悠走過來的男人,幾乎在看清男人臉的瞬間,短腿柯基轉身再次回到了廁所!
燭龍來了!
在密教內它不僅聽過人類研究所的事情,人類第一異能強者燭龍它同樣聽過,血肉係怪物的克星,每次戰鬥手掌一開一合就能輕易弄死血肉係怪物的存在!
在它出於即存在又不存在的狀態下,它根本不怕燭龍,可現在……對不起,打擾了!
黎白城看著調頭回來的柯基,微愣。
下一秒不可定義一把抱住了他的腳,急得狗叫:“彆把我送研究所!汪!我以後都聽你的!我很有用的!”
黎白城低頭看向抱著自己腳,瘋狂搖尾巴的柯基,“搖尾乞憐也沒用,你剛剛咬了我一口,你覺得我會留著你?而且——”
黎白城深深看了一眼不可定義的尾巴,“——我不喜歡有尾巴的柯基。”
腳邊的不可定義微愣,下一秒轉頭看向自己的尾巴,“汪!這尾巴我、我可以去寵物店把它斷了!汪!”
黎白城:?
係統沉默地看向黎白城的腳,急得狗跳的不可定義,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主打一個能伸能屈?
唉,你說你惹他乾嘛?好好的不可定義,直接變成了狗東西。
就在不可定義狗急跳腳哀求黎白城的時候,一道人影出現在洗手間外。
黎白城微微側頭,落入眼簾的是一張在網絡上見過很多次的臉。
與此同時,係統的聲音響起,在腦子裡接二連三——
[我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宿主!燭龍喜歡你!我不理解,並且大為震撼!]
[你看,他對你搖尾巴了!]
[你要知道!狗隻對喜歡的人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