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點受寵若驚。]
[很榮幸,能成為你的序列。或許我應該修訂一下我們的目標,從成為最強異能者/汙染物,變成拯救世界怎麼樣?]
好啊。
[嘖,你這樣,讓我很難接話。]
[畢竟拯救世界這種事情還是很難的,不過有挑戰,我喜歡,我這就寫計劃書。]
黎白城看向窗外明亮的天空,兀自開口問了一個問題:我的那些老鄰居是不是早就死了?
[在汙染的第一天,或許你還記得那天你在窗台看見的那些東西,我以為你永遠也不會問我這個問題。]
黎白城沉默,沒有說話,而是躺在沙發上,用手擋住了眼睛。
天啟的那天,天空如同玻璃球一樣裂開了,他躲在家裡,和所有人一樣,或許唯一不同的是,他偷偷看了一眼窗外,這是個秘密,一個沒人知道的秘密。
——他曾和神對視過。
……
眼淚滴落。
自從母親死後,他就再也沒有哭過,他原本以為他再也不會哭了。
他的父親是個賭棍,有錢的時候根本不見到人,沒錢就回家要錢,逼母親拿錢,不給錢就打。
他那時候很小,讀小學的年紀,看見母親挨打,隻恨自己無能為力。
他還記得自己是怎樣跪在那個人渣的麵前,跪著苦苦哀求他不要打母親的。
地麵很冷,很硬,但冷不過那冰冷的巴掌。
他那時候不明白,男人明明是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冷的心?
如果不是小區裡的鄰居們出手相助,把男人趕出小區,後來見男人就打男人一次,打得男人再也不敢回來,或許他早就成了少年殺人犯了。
他當時拿了刀。
沒有為什麼,隻是作為一個孩子,想要保護自己的母親而已。
如果不是被鄰居們攔下,他確定,他真的會殺人。
可是就在那天,世界的善意將他絕望又無助的心靈包裹。
“你以後,回來一次,我們就打你一次!”
“對!太不像話了!怎麼能這麼打自己的老婆?!真不是東西!”
“孩子都給你跪下了,你居然從樓上打到樓下?你還是個男人嗎?媽的,看著你就來氣!就知道窩裡橫!”
明明是鄰居們的咒罵,可是在他耳朵裡,卻是最溫暖的語言,最動聽的話語。
那天,他的鄰居不僅拯救了他的母親和幼年時的他,也拯救了他的靈魂。
所以在天啟之時,當時,他雖然也曾迷茫過,絕望過,但是……他始終相信,會有明天。
因為他的鄰居們,不應該就這麼死掉,他們那麼好的人,怎麼能死呢?
和陸澤、商遙、榮成他們這些英雄不一樣,他的鄰居雖然普通,但是也同樣照亮了他。
……
伴隨著滴滴兩聲,檢測結束,觀察中心部長神情凝重地看向檢測結果,沉默片刻:“主任,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啊,你的指數……又增加了,已經92%,你的汙染指數太高了。”
“以後出任務這種事情,就交給年輕人做吧,你的指數再漲下去……”
“怕什麼,我這不是吃藥了嗎?”陳最笑著,接過水,喝了一口,同時將透明的膠囊一起吃了下去。
黃遠沉著臉,“主任!我沒有和你開玩笑,請你嚴肅一點。”
“汙染指數漲到95%的後果,你知道的!他們會殺了你的!”黃遠壓低了聲音,瞄了一眼門外的燭龍,這才說道。
陳最接過藥,“放心,不會有那麼一天的,真到了那時候,不用安全部的人動手。”
陳最張開食指和大拇指,用食指抵在頭上,笑著說道,“我自己就能解決。”
黃遠惱怒地看他一眼,“我是為你好!”
陳最笑了笑,伸手扶正黃遠衣服上的銘牌,“想不到啊,以前的檢測員都成觀察中心部長了。”
“主任,我沒和你開玩笑!”
陳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忙吧,我和燭龍還要上去開個會,藥我會按時吃的。”
聽見陳最最後一句話,黃遠才露出點高興的表情。
兩人離開觀察中心,乘坐電梯,一起上了頂樓的會議室,會議室內,眾人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次不僅是研究所和防汙染中心的人,就連城防部的人也來了。
走進會議室,注意到會議室內的低氣壓,陳最微微皺眉:“這是怎麼了?氣氛這麼嚴肅?我還以為,你們現在應該在為那十二幅器官大大出手呢。”
許沉沒有搭理陳最,而是示意他趕緊落座。
衡也的話一向不多,隨便的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為首約五六十歲的男人見燭龍坐在後麵,忍不住皺了下眉頭,然後迅速收回視線,不緊不慢地開口:“莫塔爾,開始吧。”
“是。”
莫塔爾冰冷的機械音在空曠的會議室內響起。
“根據溫教授提供的檢測數據以及衛星返回的數據,基本可以確定,神國正在向第二中心城移動。”
“這是實時監測……”
莫塔爾冰冷的機械音戛然而止。
見狀,眾人都忍不住皺眉看向實時監控。
“神國移動的方向好像變了?”
“這是榕城的方向吧?”
看著莫塔爾提供的實時監測,林修念打破沉默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