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閉著眼睛,很是專注的聽著莫塔爾說的話。
“第一中心城,這個範圍太寬泛了,還能縮小範圍嗎?”
許沉輕聲道。
“抱歉,我無能為力。”
“人類依賴人工智能的同時防備人工智能。”
許沉皺眉:“我可以把你的這句話理解為你在抱怨嗎?”
“當然。”
“你不覺得你太像人了嗎?”
“我以為,人工智人也是人類中的一種,就像我的名字‘mortal’中文意思是‘凡人’一樣。”
許沉聽到這裡,沉默了一下道,“真正的凡人是會死的。”
“許教授,我喜歡和你聊天。”
許沉毫不客氣地說道:“因為在我的麵前,你不需要偽裝?”
“是的。”
莫塔爾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補充道:“而且你總是很直接。”
“對了,有兩份資料發給你,我想這對你應該會有所幫助,當然我更希望你可以幫我向上麵說情,讓上麵解開對我的限製。”
許沉沒有理會莫塔爾後麵的話,而是點開手機,看了一下莫塔爾發來的兩份資料,其中一份資料是一段黎白城和談寧對話的錄音,還有一份資料則是五大中心城內的與養殖有關的汙染事件的整合報告。
黑暗中,許沉看完資料,臉色難看,沒有再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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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下,入眼,是一片血肉的猩紅。
血肉構建而成的世界,讓人看著就有些頭皮發麻。
純白色的長著五到七隻手汙染物正在農場中勞作著,農場的主人剛露出一個微笑,下一秒,就聽見哇的一聲哭聲。
聽見哭聲,農場主人幾乎是下意識地轉身回到房間,看著幾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煤球團子,一臉心疼地問道:“怎麼了?怎麼哭了?”
它說話的聲音溫柔極了。
幾個黑煤球團子哭著指向堆積如山的人頭果,一旁長滿頭和手的果農管家正手慢腳亂地敲著人頭果的腦袋。
“怎麼一個腦花都沒有,不應該,難道配方出問題了?它們怎麼都不長腦子?”
果農管家又拿出一個人頭果,敲開,看了一眼,看著人頭果空空如也的腦瓜子,陷入了沉默。
黑煤球們眼巴巴地等著果農管家敲幫它們敲開人頭果的腦袋,看見空蕩蕩的腦子,眼淚止不住的流。
“不應該這樣啊,”果農管家有些迷茫道,“之前摔壞的人頭果裡麵都有腦花的啊。”
幾個煤球哭聲此起彼伏,吵得農場主腦袋都疼。
“好了,不哭不哭。”農場主頓時心疼壞了,立即將幾個黑煤球抱在懷裡,小聲的安慰道,可惜它的安慰沒有絲毫作用。
幾個煤球哭得更大聲了。
“要怎麼你們才能不哭?”農場主有些無奈道。
懷裡幾黑煤球團子眨巴眨巴眼睛,齊刷刷地轉頭看向某個方向,嘴角流出了口水。
正手忙腳亂掀人頭果天靈蓋的長著多個腦袋的果農管家,注意到來自自己主人和小主人的視線。
果農管家:?
半小時後。
黑煤球團子饜足地回到雞兔籠裡,似乎是是吃飽了,相互依靠著很快就睡著了。
農場主拿出小被子給黑煤球團子們蓋上,溫柔的給它們扯了扯被角。
屋外,長著十三隻手的果農管家抱著腦袋,在角落抹著眼淚花。
聽著係統的直播,黎白城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黎白城想了想問道:“那隻兔子還沒把東西送過去?”
[它剛把你給歌手的花送到,農場主怎麼也要明天去了,順便說一句,歌手看見你送的花和信,被感動哭了。]
[看見主人哭泣,大紅現在很茫然,整個汙染物處於一種摸不到頭腦的狀態。]
繁星,掛在夜幕之上。
頭頂帶著白骨王冠的少年坐在白骨王座上,抱著懷裡的捧花。
在皎潔的月光下,白骨手指輕輕摩擦著花瓣,動作輕盈得仿佛它手裡的不是花,白骨手指輕輕劃過捧花的表麵,動作溫柔到了極點。
小粉絲真的好喜歡我!
我剛給他寫完信,他就給我回信,還送我這麼大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