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回複道:[這種二次汙染可以維持多久 ?]
孟淺淺(唐醫生):[直到你死。和木偶師的汙染一樣,一旦你這個汙染源死亡,所有次級汙染物也會立即失控。]
[你就說我,我行不行吧!]
黎白城無視掉唐醫生後麵明顯帶著三分挑釁七分得意的信息,沒有回複,而是扭頭看向被收押的人們:他好像必須努力活久一點了。
黎白城深深吸了口氣,看向明顯有些緊張的梁霆。
“那邊怎麼說?”梁霆急忙問道。
黎白城點頭的瞬間,梁霆毫不掩飾臉上的驚喜神色。
……
半個小時後,防汙染中心臨時收容所內,隻有黎白城和燭龍衡也兩個人。
“我需要做些什麼?”燭龍扭頭看向黎白城,“汙染他們嗎?我的汙染對他們可能沒什麼用。”
“借口罷了,限製住被汙染者的行動就行,剩下的我來。”
黎白城話音剛落,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被一名工作人員帶了進來,將小姑娘送進單獨的房間內後,那名工作人員轉身離開了房間。
燭龍沒有問黎白城為什麼,隻是按照他說的辦,限製了小姑娘的動作。
黎白城走到小姑娘的麵前,小姑娘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大哥哥,你要殺了我嗎?我聽說變成汙染物的人都必須死……”
黎白城搖搖頭,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哥哥不殺人,哥哥是醫生哦。”
“哥哥是醫生?大哥哥,你可以治好我嗎?我還不想死。”五六歲大的小姑娘奶聲奶氣地說道。
“可以哦,來,閉上眼睛,等十秒鐘再睜開,你的病就好了,在這中途都不可以睜開眼睛哦。”
“好。”小姑娘點點頭。
黎白城垂眸看向失去雙手的小姑娘,雙手放在小姑娘的頭上,輕輕向上,很快一顆腦袋就被他拔了起來,然後裝了回去,接著將地上的手也裝回道了女孩的手腕上。
小姑娘在他的手裡就好像是一個木偶,那雙人手仿佛就是木偶的關節一樣,隨手一按就裝在了小姑娘的身上,除了手腕的位置留有一條很細很細的傷口之外,她看上去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彆。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聽見黎白城的話,小姑娘睜開撲閃撲閃的眼睛,有些迷茫地看向黎白城,“大哥哥,我的病好了?”
“好了,去吧,讓外麵的大哥哥大姐姐給你檢測一下汙染指數。”
小姑娘有些迷茫地往外走,走到一名穿著厚重防護服工作人員麵前,一旁全副武裝的武裝戰士們手裡端著槍。
看著一排排黑洞洞的槍口,懵懂的小姑娘並不知道這些對準自己的槍口意味著什麼,她一蹦一跳的來到工作人員的麵前,伸出自己的手。
“姐姐,你快幫我檢測一下!大哥哥說我的病已經被治好了!”
觀察中心的工作人員看著小姑娘的手,愣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拿出儀器,開始檢測。
看著小姑娘殷切的表情,工作人員無聲歎口氣。
二次汙染,這不是扯淡嗎?靠二次汙染維持穩定?開什麼國際玩笑?
而且那隻汙染物死的時候,連個深淵都沒有!
他都不知道等下自己說出汙染指數沒有變化的時候,小姑娘得多難過了。
給人希望,然後磨滅希望。
僅僅是想想,他都已經開始難受了。
木偶身體內的血液早已經乾涸,因為不能抽血化驗,這次的汙染指數檢測采用一種精度不算特彆高的儀器,不過也足夠使用了。
“滴——”
“檢測中,檢測完成,汙染指數——10%。”
正想著怎麼安慰小姑娘的男人整個人都是一愣,下意識揉了揉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汙染指數10%?”
臨時收容所外,不僅是這名檢測員,穿著白色大褂的研究員紛紛瞪大了眼睛。
“利用二次汙染真的可以穩定住汙染?”女研究員不可思議地看向歡呼雀躍的小姑娘。
“二次汙染,或許我們可以研究一下這方麵的課題。”帶著眼鏡的中年研究員,推了推眼鏡,一臉狂熱地說道,就仿佛找到了什麼新大陸一樣。
“任主任,我想申請這方麵的研究資金,你看……”中年研究員轉頭看向一旁的任楚然,激動說道。
沒等他說話,任楚然點了點頭,“好,等下我回去就幫你申請,最多三天,這份審批就能下來。”
任楚然看得出神,衣服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兩天。】
任楚然拿出手機,掃了一眼後,麵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淡淡將手機放回到衣服口袋裡,對幾個研究員說道:“我還有些事情,先回去了。”
“好,任主任你忙!”幾名研究員客氣說道,嘴巴上客氣,但眼睛卻黏在了那些出來的被汙染者身上。
任楚然來到防汙染中心大門前,一輛車早已經停在中心大門,任楚然上車後,就忙著寫申請表,司機也習慣性地沒有問他要去什麼地方,而是直接開向了研究所。
等車子停到研究所大門前的時候,任楚然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回到了第一研究所,他搖下車窗,看了一眼車窗外的建築物,他沒有下車,而是淡淡道:“我今天……想回家。”
開車的司機整個人都是一愣,麵上表情糾結,半晌問任楚然道:“任主任,你家在哪裡啊?”
任楚然發出一聲低笑,“我都忘了,你給我做司機的時間不長,不知道我的家的地址,A-23區……”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向後座上滿臉疲憊的任楚然,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糾正道:“任主任,我覺得我給你做司機的時間還挺長的,都兩年多了……”
……
神國,大雨如同珠簾一樣,劈裡啪啦地打落在地麵上。
孟淺淺覺得自己心就像外麵的雨一樣冷,它心疼地撿起垃圾桶裡被捏成廢鐵塊的女士手機,側頭看向院長辦公室的位置,搖了搖頭。
唐醫生真的太衝動了!
黎先生不回消息多大個事兒啊!
他那麼忙,不回消息也很正常啊!多等等不就好了嗎?
乾嘛要捏爆它的手機!
……
黎白城不知道用了多久,可能一個小時,又或者是一個多小時,不停地將人頭拔起,然後安裝回去。
等他全部搞完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忙完,黎白城看向燭龍,“你就不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我自己就有能力二次汙染他們,卻要用你來做借口。”
“沒有必要。”燭龍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
“你應該早就猜到了吧,我的異能根本不是危險預警。”黎白城有些累,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道。
燭龍點了下頭,坐到他的旁邊,“我知道,你的異能應該是感知類的高級序列,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你想知道嗎?”黎白城雙手撐在地上,對著燭龍眨了眨眼睛,問道。
燭龍:“……”
“天賦序列S-12:預知。”黎白城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什麼?”衡也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直直看向他。
“我的異能。”
黎白城故作輕鬆道:“你說,外麵那群人知道我的異能是這個,他們會不會把我拿去切片?”
“預知?”
衡也表情古怪地重複道,他看向黎白城,片刻後搖搖頭,“放心,不會的,有我在。”
他說話的同時,抬頭看了一眼監控的位置,“他們不敢。”
……
夢境。
哢嚓哢嚓。
薯片被嚼碎,發出沙沙的聲音。
黑漆漆的走廊上,紅衣默默吃著薯片。
這次怎麼這麼久?
原本淡定的紅衣此時開始有些不淡定了。
怎麼還沒來接她,難道暴食脫離夢境後,追著夢魘走了,把她給忘了?
就在紅衣糾結的時候,突然漆黑的長廊被撕裂開,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紅衣話說到一半,隻見夢境消失,黑色散去,紅衣這才看清剛才站在黑暗中的人。
“你臉怎麼了?”
聽見紅衣的話,陸白年扯了扯嘴角,摸了摸臉上夢中那條狗留下的抓痕,沒有說話。
這讓它怎麼說?說它在夢裡被一隻狗給撓了?還是說它在那個夢裡被一隻狗給咬了?
見陸白年不說話,黑著一張臉,紅衣識趣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目移,發現這裡已經不是中心城,而是中心城外,沉默片刻道,“那我們還追嗎?”
“追什麼?人都跑了。”陸白年撇嘴道,“走吧。”
“哦。”
紅衣一路小跑,追上陸白年,走之前還不忘拿上自己的零食袋子。
……
燭龍實驗室。
巴掌大的小熊貓看著一臉沮喪的某條龍,有些迷茫。
這是怎麼了?
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回來就變成喪氣龍了?
尾巴都垂落在地上了。
被葉知戳了戳,果賴扭頭看向葉知,糾結了幾秒鐘後,拿著手機到了燭龍的麵前。
[你怎麼了?]jpg.
手機上如同糯米團子的小熊貓腦袋上掛著一個小問號,配文道。
燭龍沉默片刻,想了想接過熊貓的手機:[他還是不信任我。]
果賴看了一眼外麵的葉知,默默扭頭,在一大堆圖片中找到了一張自己的照片:誰?[熊貓疑惑]jpg.
衡也沒有回答小熊貓的問題,隻是微不可聞地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