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研究所, 五公裡內,某無人街道。
“奇怪了,我沒記錯路啊。”年輕男人撓撓頭, “這導航怎麼導得亂七八糟的。”
“您已偏離路線。”
“您已偏離路線, 正在為您重新規劃路線, 請稍後。”
年輕男人拿出手機, 導航的提示音響起。
“已為您重新規劃路線……請沿當前道路向前行事,五百米, 然後右轉……”
“已為您重新……”
“重新……”
看著不斷跳動的紅色標記點,年輕男人按滅手機屏幕, 生氣地瞪了一眼手心裡的手機, 罵了一句:“什麼爛手機。”
年輕男人將手機放到包裡,看了一眼無人的街道,像一隻喪氣的攻擊,坐回到車上。
“我就不信了,轉彎走出不去, 我就走直路,我就不信這樣我還開不出去!”年輕男人喃喃道。
男人剛想到這裡,突然一愣。
無人的街道上,響起古怪而又沉重的腳步聲。
男人扭頭,看向腳步聲來的方向。
來的是一個小老頭。
嚴格來說,來人是一個身材佝僂, 身高約莫隻有一米三四左右的乾瘦老頭,老頭的背上扛著一道木質大門, 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
“唉,老了,體力還是不如以前了啊。”老人喃喃自語道。
年輕男人放棄了問路的想法, 正想著躲起來,老者將木門放下,然後敲了敲車門,“下來。”
“下來乾什麼?”年輕男人遲疑片刻,問道。
老人吹胡子瞪眼地說道:“沒看見我年紀這麼大了嗎?你好意思讓我一個老人家背著這木門?”
“可這是我的車,”年輕男人被老人這理所當然地態度給弄懵傻了,等了兩秒鐘才後知後覺地反駁道,“我為什麼要幫你?我又不是認識……”
男人還來得及說完話,隻見老人從衣服包裡摸出了個什麼東西,然後對著自己的胸口就是一揮。
年輕男人感覺到身體上好像多了什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緩緩低頭,看向自己胸口的位置。
紅色的血液將白色的襯衫直接染成了血紅色,一把銀色匕首直直落在他左邊心臟的位置,年輕男人頓時睜大了眼睛,終於意識到剛才那一秒鐘到底發生了什麼!
“嘖,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也不懂尊老愛幼。”老人隨手拔出年輕男人胸口上的刀,“不像以前的年輕人……”
用男人衣服擦掉刀刃上的血的同時,老人自言自語道,“懂禮貌,知道尊重老人。”
老人說著,抬頭看向天空之上的裂隙,他一腳踩在年輕男人的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臉上的皮膚皺起,嘴巴裡的兩顆大黃牙上下翻動:
“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是很懂禮貌的。”
男人的臉被踩到變形的同時,老人發出如同鴨子一樣的怪笑聲。
……
第一研究所。
眾人聽見汪俊傑的話,拳頭都硬了,要不是時間不合適,非要揍汪俊傑一頓,用要刀了汪俊傑的眼神,狠狠瞪了汪俊傑一眼。
“你還真是個舔狗,”池野吐完,抹了一把嘴,氣息有些不穩地說道,“這話你都說得出口?”
“事實而已,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的!”汪俊傑揚起脖子,據理力爭,“本來就是我們自己的問題,你們彆想怪到黎哥身上,黎哥的車開得是快了一點,刹車踩得是急了一點,但還是很穩的,我們都平安下車了!”
池野:?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對上池野欲言又止的眼神,黎白城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
黑焰吐完,身體終於舒服了點,她轉眸打量四周,注意到實驗室大門上血痕,她眉頭微皺,最終視線落在戴星身上。
眾人此時都已經緩過來,汪俊傑用了能力,目光掃過周圍,小聲地問道:“資料上不是說雙方在第一研究所僵持不下嗎?我怎麼一個人都沒看見啊?”
“來的路上,我讓所有人都撤出來了。”黑焰淡聲解釋道。
“都撤了?”汪俊傑微微一愣,“燭龍也撤了?”
“燭龍?”黑焰挑眉,“他要是在中心城,防汙染中心也不會派我過來了。”
“不在中心城?那他在哪裡?”聽見這話,汪俊傑整個人都懵了,不是吧,到了你們跟我說燭龍不在?燭龍不在,那個安玉景……誰他媽搞得定啊?!
黑焰目光平靜地指了指戴星道,“我不知道,這種問題你應該問他。”
“老戴,你說我說得對嗎?”
戴星挑眉,解開手腕上的繃帶,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就算了。”黑焰搖搖頭將千機匣打開,從中取出兩把刀,將其中一把刀隨手丟給了黎白城,“借你的,等下,記得還。”
“哦,好。”黎白城接住黑焰丟來的刀,拔出刀身,刀體是純黑色的合金打造的,刀很新,黑焰似乎用得不多,刀身上麵沒有任何磨損。
[不是用得不多,而是根本沒用過。對這個女人來說,這些刀都隻是一次性用品而已。]
聽了係統的解釋,黎白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黑焰,就在這時候,他的手臂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怎麼了?”黎白城側頭,看向一旁有些緊張兮兮的汪俊傑。
汪俊傑壓低聲音,“黎哥,你不是認識燭龍嗎?你知道燭龍去哪裡了嗎?”
“他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