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你的風格。]
[好吧, 其實燭龍也沒乾什麼,就是在玩打地鼠的遊戲而已。]
係統戲謔的聲音響起,沒有理會係統的說話聲, 黎白城微微垂眸,視線落在手裡的手機上, 點開手機屏幕找到了聯係人“孟淺淺”, 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幫我買個手機, 郵寄給我,我先把錢轉給你。]
發完消息, 黎白城垂眸看了一眼正扒拉著衣服口袋, 探頭探腦的兩個小黑煤球團子,將兩個煤球團子往胸口的衣服口袋裡塞了塞。
不得不說, 李春生是個非常優秀的後勤員,準備的東西裡麵,除了必備的設備之外, 就連白大褂都幫他多準備了好幾件。
就在這時候, 手機響了。
孟淺淺似乎一直守著手機,直接秒回:[什麼錢不錢的,黎先生喜歡,我送你就好啊,需要什麼款式?這個、這個還是這個!]
孟淺淺連發了三張圖手機截圖給他, 黎白城看了一眼:[都行吧,隻要是智能機就行。]
回了消息, 黎白城想了想, 又補充道:[錢,我還是給你吧,不要太貴就好。]
畢竟太的手機, 也不太方便。
他剛想到這裡,腦袋裡係統出聲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還是那句話,做人沒必要太正常!有節操隻會害了你。]
[老話說得好,男人不壞,汙染物不愛!如果你想騙它的身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黎白城:騙身?
黎白城嘴角抽了抽。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對一隻汙染物騙財騙身?那是人嗎?那是畜生啊!
他黎白城最多隻能騙個財!
係統:[……]
就在黎白城吐槽係統的時候,手裡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
孟淺淺:[好吧,其實黎先生不用和我客氣的,我存款還蠻多的。]
孟淺淺:[黎先生最近很忙嗎?感覺你好像都沒什麼空的樣子!]
黎白城一如既往地敷衍回複道:[有點。]
孟淺淺:[有空還是回來看看吧,最近神國一直下雨,雨好大的。]
黎白城:[最近沒空。]
神國內,小護士孟淺淺正坐在窗邊,回著黎白城的消息,突然抬起頭,看向窗外的雨。
不知道是不是它的幻覺,雨好像更大了?
孟淺淺想了想拿著手機對著天空拍了一張照片。
黎白城剛把神國手機收起來,手機就輕輕震動了一下,拿出手機,就看見孟淺淺的頭像,點開手機一看,是一張神國的雨夜的照片。
夜幕中,如同水簾一樣的雨水滑落,墜落在地麵上,蕩漾起一個巨大的水花。
這雨,真大。
是那種,就算帶著傘出門,也會被淋濕地程度。
黎白城微微垂眸,沒有回複對麵的消息,默默然地收起神國手機,回到了車內。
夢魘靠著椅背睡著,身體因為呼吸,微微上下起伏,車內燈光落在夢魘的臉頰上,給它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黎白城收回目光,眉眼微垂,想了想,發了一條消息給燭龍。
黎白城:[你們接下來的任務目標是魔術師?]
燭龍:[嗯。]
燭龍:[神婆已經算出魔術師大致的位置。]
黎白城:[需要我幫忙嗎?我知道它的準確位置。]
千裡之外,血液如同實質的流淌著,將地麵侵染成深紅色,土地被血液浸透,四周的牆麵上,也全都布滿了恐怖的血痕,血水流淌著不斷向四周蔓延。
葉知看著下方宛若煉獄一樣的場景,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下一秒就見原本站在陽台發消息的男人尾巴輕輕甩動著,一步步了出去,腳踩在看不見打開空間屏障上,立在虛空之中,一邊解決嗅到血腥味而來的汙染物,一邊回著對麵的消息。
燭龍:[等需要的時候,和你說。]
燭龍:[你找到夢魘了嗎?]
黎白城:[嗯,找到了,不過情況有些變化。]
黎白城轉眸看了一眼夢魘,接著回複道:[我決定不殺了它了。]
燭龍幾乎是秒回,回了他一個笑臉,以及一個“嗯”。
黎白城:[你就不問我為什麼?]
燭龍:[沒什麼好問的,如果你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我。]
兩人又聊了兩句,直到燭龍要出任務,兩人這才結束了聊天。
……
荒野。
廢棄城市內,殷紅的血液流淌,血腥的屠殺終於結束,直到一個小時之後,才有陸陸續續的汙染物冒出頭來。
一隻身體蒼白的汙染物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在濃稠的血液中舔舐,然後小心的觀察四周,確認沒有危險後,這才穿過被血染紅的大地,小心的分食起麵前的大餐。
兩百公裡外,原本黑暗的天空,突然被微光照亮,接著越來越亮,仿佛預示著有什麼人就要來了一樣。
正在表演的馬戲團停住動作,抬頭看向了宛若白晝的天空。
舞台上,頭戴高禮貌的銀發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左邊三隻眼睛同時睜開,露出猩紅的瞳孔,白色的睫毛微微輕顫,宛若一隻純白的蝴蝶,煽動著翅膀,男人抬頭,唇角微勾,看向天空。
“看來,我們有客人來了呢。”
魔術師平靜地開口,“燭龍嗎?我不去找他們,他們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來了也好,我也很想見識一下,人類第一強者到底有多強。”
它的話音剛落,回頭,突然一愣,因為它的左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一個人類。
夜風……雖然天是白的,但這的確是夜風。
寒冷的夜風吹過,微微浮動男人的發絲,額頭並不對稱的龍角微微揚起,他隻是坐在那裡,單手撐著下顎,眸光淡淡地看著馬戲團正在上演的表演。
畫著小醜臉汙染物將一顆顆人頭丟在空中,其中除了汙染物的頭,還有著人類的頭,那顆人頭腐爛到變質,仔細看,甚至能看見白色的蛆蟲在其中蠕動。
長著四肢手的汙染物墊著腳,試圖找回自己被小醜當做道具的腦袋……
下一秒,舞台上的汙染物瞬間被壓扁,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重物落下,將它們直接壓成了肉餅,隻有肉做的古怪音樂機器還在播放著歡快的音樂。
男人依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眸光淡淡地看著馬戲台上。
猩紅的血液如同雪花綻放,然而那些濺射出來的血液,一滴都沒有落在男人的身上,他的衣服乾淨得沒有一絲塵埃。
靜。
絕對的安靜。
周圍仿佛一瞬間陷入了一個無聲的世界一樣,隻偶爾能聽見輕輕的風聲,以及耳麥中傳出的電流聲。
“跑掉了,”衡也摸了摸下巴,平靜地看向身側早已經空蕩蕩的位置,輕輕抬眸看向虛空的位置:“不是說想見識一下人類第一強者有多強嗎?怎麼這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