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在哪?”
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傅盈脊背一僵,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她抬起頭看了眼觀南,壓低聲道:“和同學在外麵玩呢。”
“回來。”
說罷,對麵掛掉了電話。
心裡整治人的小九九頃刻間消失一空,傅盈握著手機沉默地站在原地。
觀南目光關切:“怎麼了?”
“啊,那個,家裡有客人來,是我爸以前的好朋友,所以管家要我回去招待。”傅盈尷尬地望著觀南,“不好意思啊,今天的約會可能……”
觀南愣了下,雖覺遺憾但還是笑了笑,道:“沒事,家裡的事情最重要,等你忙完了我們再約好了。”
傅盈鬆了口氣,嘴上卻不依,故作女兒家的嬌蠻:“你說好今天要給我表白的。”
觀南笑起來,伸手捏了下眼前姑娘那鼓起的臉頰肉:“下回補上。”
“這還差不多。”嬌嗔完了,傅盈衝觀南擺擺手,神情依依不舍,“那我回去了啊。”
“好,我替你打車?”
“好呀。”
直到坐在出租車上時傅盈才垮了臉,有些頭痛地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
這通電話是江棘打來的,在這之前管家也給她發過江棘回來的消息。
不過那消息畢竟是管家發的,雖然傅盈看到的時候也心頭一驚,但緩一緩也就過去了,可江棘的聲音卻讓她渾身發麻,整個人都坐立不安起來。
按道理來說江棘不該這麼快回來。
他之前發生過嚴重車禍,傷的最重的地方是腿,上麵有多處粉碎性骨折,出事後立刻送往國外治療,治療期間管家也時不時地給她發關於江棘的消息。
所以傅盈知道江棘恢複得並不好,因為他不僅身體上重傷,精神狀態也非常差。
車禍發生前他的父母剛去世不到三個月,本來雙親去世就對他造成了嚴重打擊,之後公司內部的動蕩又令他焦頭爛額,再加上……未婚妻的背叛。
總之,他的精神狀態處於極度不穩定的狀態,因此傅盈收到的管家發來的消息,幾乎每條都是說江棘又高燒不退、傷口又發炎感染等等的消息。
在傅盈的印象裡江棘還是個重傷的病患,躺在床上下不來的那種,怎麼忽然就回國了?
現在離他發生車禍的時間也不過才五個月。
他身體恢複了嗎?
他知道觀南的存在嗎?
他……會怎麼對自己呢?
一路上,傅盈惴惴不安,空中太陽高懸,她愣是出了身冷汗。
直到下車看到大門時才魂魄回身,傅盈站定後深呼吸了一下,嘴唇微勾,下巴微抬,神情自若又驕矜,一點沒有剛才坐立不安的樣子。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傅盈問出來迎接的保姆。
保姆道:“兩點不到就回來了。”
傅盈擰眉,那豈不是她前腳出門他後腳就到了?既然這樣為什麼四點多管家才給她發消息?
她又問:“他看起來身體怎麼樣?”
“少爺是坐輪椅回來的,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情緒呢?”
保姆搖搖頭:“少爺回來後就坐在大廳裡,裡頭就留了管家一個,具體怎麼樣我也不清楚。”
傅盈點點頭,信步踏進客廳。
事情到了眼前傅盈反而不慌了,她推門而入,甫一抬眼便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那雙淺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讓她有種被猛獸盯上的悚然感。
傅盈率先彆開目光,故作輕鬆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跟我提前說一聲。”
“說了又怎麼樣?”
傅盈在沙發上坐下,隨手從果盤裡拿了個石榴剝:“我好在家歡迎你啊。”
江棘沒有作聲,琥珀色的眸子緊鎖著傅盈。
傅盈看著手裡的石榴,剝得認真無比:“你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
“傅盈。”他忽然念她的名字。
剝石榴的動作停住,她沒有看他:“嗯?”
“你過來。”
周圍一片靜寂,沒有完全拉開的大門在風的吹拂下漸漸合上,發出“哢嗒”的聲響。
原本還站在一旁的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偌大的客廳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傅盈睫毛微顫,垂著眸道:“我不在你麵前了麼。”
蒼白又修長的手拍了拍旁邊的沙發,江棘看著她,輕聲吐出兩字:“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遼,大家久等啦!!
文案要看全哦,祝大家元宵節快樂呀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