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南拍了拍鐘意的肩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鐘意看著相框裡的照片,道:“我還想做得更好。”
他想把江氏的地位取而代之,實力無人能比,想要的項目無人能搶,所有人都在他麵前彎腰屈膝。
“一步步來。”觀南眨了下眼,忽然說,“我會幫你的。”
鐘意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你終於肯來幫我了?”
觀南垂眸,勾唇道:“我們是兄弟不是嗎?”
鐘意伸出右手握拳,觀南會意,兄弟倆碰了下拳頭。
—
江宅內。
江棘回來的時候傅盈剛醒,兩人正好一起吃晚飯。
飯菜都端上了桌,傅盈發了會呆後忽然後知後覺地看向江棘,問:“我媽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今天的表情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
江棘自然道:“有嗎?我怎麼不覺得。”
傅盈眨了眨眼,被他一句話說得自我懷疑起來。
她孩子還沒生呢,記性就已經有點不太好了,今天又睡得多,恍恍惚惚中說不定也有可能看錯。
她咬著筷子愣了會,才慢慢扒了口飯。
嚼了兩下咽進去後又說:“你真的沒聽出什麼異樣?”
江棘搖頭:“沒。”
傅盈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江棘又道:“你要實在擔心,可以過兩天再去看看她。”
“估計是我想多了吧。”說罷傅盈把注意力放回了飯菜上。
她最近除了嗜睡外另一個明顯表現就是能吃,飯量比以前大了兩三倍,兩碗飯下肚還不夠,吃完還能再吃一隻燉童子雞,甚至湯都喝光,出去溜達兩圈回來還要再吃一份水果。
這變化把江棘都驚到了,弄得傅盈現在吃飯都得被他盯著,怕她吃太多撐壞肚子。
“飽了嗎?”
喏,又問了。
傅盈搖搖頭,又夾了個雞翅到碗裡:“我還想吃。”
江棘又道:“我覺得你吃得差不多了。”
傅盈嘴裡啃著雞翅,含糊道:“我不覺得。”
江棘微微蹙眉,伸手摸了摸傅盈的肚子,她懷著孕,肚子本來就是鼓著的,摸也摸不出什麼。
他看向一旁的管家,偏頭給了個眼神。
管家點點頭,讓保姆們上前收拾桌上的碗筷。
他這麼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傅盈雖不滿卻也拗不過他,隻好眼疾手快地伸筷要再夾兩個雞翅,但江棘出手更快,在她筷子碰到目標之前就把菜盤子挪開了。
“彆吃了,乖,待會餓了再吃。”
傅盈皺了皺鼻子,嗔道:“你太討厭了你。”
江棘低笑了聲。
吃過晚飯,兩人又一起去花園散步。
江家的花園並不多麼絢麗,裡麵的很多花還是她來了之後才種下的。
原來的花園到處都是荊棘和紅玫瑰,並不分地種植,反倒像是胡亂撒種,所以荊棘和玫瑰交織,一叢叢的褐色中竄出幾朵深紅,雜亂中帶著好看,倒是有種難言的藝術感。
傅盈摸了摸肚子,忽然問:“江棘,阿姨很喜歡荊棘嗎?”
她很少問江棘關於他父母的事情,因為江母有嚴重的精神問題,她和江父之間的關係並不那麼融洽,所以她也會下意識地回避。
可能今天氣氛正好,又或者是觸景生情,她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問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話說的不太好。
“我就隨口……”
“不怎麼喜歡。”
傅盈輕‘啊’了聲,她下意識地偏頭看了看江棘的表情,見他神色沒什麼變化才放心下來。
她不說話,江棘也沒再開口。
氣氛又陷入了安靜,兩人默默地在石子小路上走著。
過了好一會江棘才又道:“我媽很喜歡你。”
傅盈點了點頭:“這個我倒是知道。”
就是因為江阿姨喜歡她,所以她才會經常來江家做客,每回來都會住上十天半個月,也是因為這個才跟江棘有了交集。
“她喜歡你比喜歡我要多得多。”
“有嗎?不會吧。”傅盈想了想,“我和阿姨的接觸也不多啊,印象裡她總是在樓上,不怎麼下來。”
江棘語氣淡淡:“你來了她就會下來。”
“啊?”傅盈有些莫名。
江母對她是挺好的,特彆溫聲細氣,她每次去江家都會給她買一堆東西,走的時候更是大包小包給她帶回家,但接觸是真的不多。
“要去三樓看看嗎?”江棘忽然提議道。
傅盈頓了下:“三樓?”
“嗯。”
“那不是禁地嗎?”
江棘道:“對你來說不是。你要是想去,我現在就帶你去。”
說不好奇是假的,但好奇之餘又有些畏懼。
傅盈不知道上麵有什麼,也不知道之前說起三樓時江棘眼底的興奮是為什麼,正因為未知,所以好奇,又因為未知,所以畏懼。
她咬著下唇,神色糾結。
江棘捏了捏她的手,替她做了決定:“走,我們去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