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江棘洗澡的時候, 傅盈怎麼也不肯走, 一定要看著他洗。
因為她不放心, 怕江棘對自己的身體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她穿好衣服後放下馬桶蓋, 坐在上麵單手托腮,眼睛直直地看著慵懶地仰靠著浴缸壁的江棘。
看他那原本屬於自己的曼妙身姿, 還有白皙且毫無瑕疵的肌膚。
看完了再低下頭看看自己現在的腿, 上麵是多處凹凸不平的傷疤, 兩相對比,心疼的同時,還不合時宜地湧起了一陣酸溜溜的情緒。
“這些傷應該都長好了吧?能做祛疤手術嗎?”傅盈忍不住問。
“還沒完全好。”
“哦, 好吧。”傅盈伸頭朝浴缸裡看了看, “你還不洗?”
江棘這才睜開眼看了傅盈一眼, 嗤地一笑:“你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我,我有點兒害羞。”
傅盈翻了個白眼。
“行, 洗吧。”說著江棘坐直了身, 伸出手覆上肩膀,似是要揉搓肌膚。
這個動作把傅盈看得心一跳, 急忙道:“你輕點啊,我皮膚嫩, 還有當心指甲,千萬彆把皮膚刮破了, 唉你輕點啊, 好像都紅了, 我看看我看看。”
傅盈湊上去一看, 果真是紅了,於是眉頭擰得更緊,“說了輕點啊,不是你的皮膚你不心疼是不是?”
江棘放回了手,抬眸看著傅盈:“這麼緊張?那你自己來?”
傅盈皺著眉:“我來就我來。”
這時候也管不上吃不吃虧了,就一個肩膀江棘都能給洗得發紅,後麵還有更嫩的地方,尷不尷尬另說,還是他來的話,她肯定得心疼死。
傅盈卷起睡衣袖子,出去搬了張椅子坐在浴池旁邊,還真像摸像樣的地給江棘洗起了澡。
她目光專注,動作輕柔地把他的肩頸和手臂都洗了,再往下時,手就頓住了。
尷尬的終於要來了。
江棘笑看著她:“繼續。”
傅盈沒動,她舔舔唇,手縮了回來。
“嗯哼?”
傅盈呐呐:“……要不你自己洗?”
江棘垂眸,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雪峰。
他的目光難辨,似是在欣賞,但看在傅盈眼裡就莫名的叫人羞臊又尷尬。
江棘剛要開口,眼前就倏地伸出了一隻大手,阻隔了他的視線。
他勾唇抬眸,上挑的眼尾帶著撩撥:“都已經是我的了,還不讓我看了?”
“有什麼好看的?”
傅盈咕噥著縮回手,轉過身看向彆處,“你自己洗,快點,洗好我給你做個護膚,然後就睡覺。”
“可我不太想這麼早睡覺。”江棘道。
“那你要乾嘛?”
“你的身體會有反應,我的當然也有。”說著,江棘伸出濕漉漉的手抓住傅盈的胳膊,逼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我幫你解決了,那你呢?”
看著江棘,傅盈的喉嚨咽了咽。
她的殼子換了個靈魂後,連聲線都被江棘帶得低沉了許多,聽在耳裡多了些許撩人的磁性。
再加上濕黑微亂的長發,白皙的麵龐,因水溫而惹眼的紅唇,還有淩厲的眼神,不像被包養的金絲雀,倒像是大佬身邊的大姐大。
指尖要是夾一根點燃的香煙,就更像,也更有氣勢。
原來她的皮囊,能美得這麼強勢囂張。
“想什麼呢?”江棘伸手打了個響指。
傅盈眨眨眼:“沒什麼。”
她用點力抽回手,站起來要往外走,“你自己洗,我不管你。”
“按照你剛才說的,我是不是也該說你小氣,喊你渣男?”
傅盈揮揮手,腳下步伐飛快:“隨你怎麼說。”
回到臥室,傅盈往床上一摔,攤開四肢。
她出來時沒有關門,能聽到水龍頭再次被打開的聲音。
她不禁想,是水溫不夠熱嗎?
還是想繼續泡?
可她的皮膚禁不起多泡的,再泡就得發白泛皺了。
她倏地坐起,頓了頓,又重新倒了回去。
思緒在進去還是不進去之間糾結,直到聽見一聲被刻意壓低的驚呼,傅盈瞬間坐起,想也不想地衝進了浴室。
裡麵霧氣繚繞,坐在水中的女人弓著背低著頭,濕漉的黑發鋪滿白皙的背。
傅盈跑到浴缸邊,著急地去看:“怎麼了怎麼了?哪裡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