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另外兩方勢力,來結束這場鬨劇。”哈利冷冷的開口,強大的禁錮魔法已將對方綁了。看來這位黑巫師確實不擅長防護咒語。同時哈利腳步一直未停,已經來到對方麵前,非常閒庭信步,然後開口如同在談論天氣:“黑魔王請你去赴約。”

“噬魂蟲的失聯,也是你搞的鬼?”那個黑巫師這下明白了她的靈魂僵屍們失聯的真相。

“怎麼竟然搞出噬魂蟲來,這種生物一旦失控是可能毀滅世界的。你有這能力,怎麼不做點好事?”哈利忍不住吐槽。

“哦,這話誰說的呢?食死徒?Dark Prince?”那位老人嘲諷的懟了回來。哈利頓時哽住了,他也不占理,無言以對。

那位老人終是不能再反抗,隨著哈利走出了大廳,來到外麵的庭院,回到了花園小徑上。一叢叢漆黑的玫瑰,仍然妖異的綻放著。

“所以你殺掉了那一大廳的人?”黑巫師繼續問。

“哦,他們會醒來的,在三十六個小時之後。”這時哈利就比較理直氣壯了,“但是在那之前,傲羅們就會過來。”

說著哈利將一個巨大的黑魔標記發送到了天空,就在黑巫師宅邸陰霾的上空,詭異的發著綠色的光,作為吸引傲羅們的旗幟,來把那些第三方勢力的追隨者撿走。

“但是你……”哈利的目光又落回到那位年長的女士,“或許你可以自己選,你是想被交給黑魔王,還是交給傲羅以及鳳凰社?”

“交給鳳凰社就是交給阿不思·鄧布利多?”那個黑巫師在提及鄧布利多時難掩厭惡之色,她冷笑了聲“然後在魔法部接受攝魂怪的吻?算了吧。帶給黑魔王大概,他會殺了我?”

哈利點了點頭。搞出噬魂蟲這種等級的黑魔法,即使是魔法部審判,也不會讓她活著。

“既然左右都是死……我能不能選擇其他的死法?”黑巫師問。

“你想要怎樣?”

“我想……最後嘗試一下死靈術。”老人說。

“死靈術,最接近起死回生的魔法……”哈利聽到這個詞也是如雷貫耳,死靈術在黑魔法曆史上赫赫有名。據記載,死靈術是古埃及的魔法,是唯一一個能打開生死之門,從另一個世界召回死者亡靈的魔法儀式。那個古老神秘的文明一向對死亡與重生充滿了興趣。

“……可以。”哈利答應了這個請求。他明白這位老人為何說這是一種“死法”的選擇。

死靈術,極度危險,需要極其強大的魔法力量和極其精確的魔法控製,任何一個微小的差錯都會直接導致施術者死亡。這可能是有記載的最危險的黑魔法儀式。從古埃及至今,整個曆史上,隻有四個人成功召喚了亡靈,其中又有一個死在亡靈走後的儀式收尾階段。其他更多的人則是還沒見到亡靈的影子,便已經斷送了自己的命。所以這個儀式又被稱作“死神的陷阱”。

“你是想再見一麵死去的親人朋友嗎?”哈利知道麵對死亡,人能有多無助。他就軟了態度。

“是我的愛人。”這位老人回答。她一輩子也不敢碰死靈術,直到生命的最後,她想最後試一試。

那個黑巫師居然早就準備好了死靈術所需的材料,他們二人帶上材料和筆記,又找了一處偏僻的、適合搞魔法儀式的地方。在等待黃昏到來的時候,哈利就和這位老人聊了起來。

“噬魂蟲確實能毀滅世界,可是這個荒唐的世界毀滅,關我什麼事?”年長的巫師顯然並不覺得這是嚴重的後果,畢竟她愛的人早已不在這個世界,“噬魂蟲的好處,當然是隻有用黑魔法能解。白巫師再強大,也奈何不了它們。可惜這次沒能殺了阿不思·鄧布利多那個道貌岸然的混蛋。”

“原來昨天的靈魂僵屍是衝著他去的……但是為什麼?”哈利好奇,聽這位女士言辭中,似乎是有私人恩怨的。

“他和格林德沃原來是情人關係!他們卿卿我我的時候,卻可以隨便害死彆人愛的人?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以為阿利安娜是死在格林德沃的手上,以為是格林德沃騙了阿不思……他這麼對我狡辯的!”老人的話語中有些被壓抑的感情,她眼睛中的光暗淡了,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是情人!你不如去問問偉大的鄧布利多校長,他對得起他妹妹嗎?”

黑巫師不平的繼續道:“格林德沃早被關起來接受懲罰了,可是他呢?偉大的白巫師?接受世界的尊敬?如果不是預言家日報這次曝光了證據,他還要欺騙世界多久?”

原來,這位黑巫師在昔日曾是阿利安娜·鄧布利多的家庭教師,二十歲的姐姐也和十幾歲的阿利安娜互生情愫。阿利安娜死後,這位姐姐痛失摯愛。

“我確實不擅長保護類的魔咒。因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我想要保護的人了。”老人用這句話回答了哈利的疑問,又接著講,她一輩子都在研究靈魂魔法,探索死後世界的奧秘。甚至想用最高深的黑魔法,將那個可憐的女孩帶回來。

“可惜……沒有任何魔法能使死者複活。”聽完故事的哈利開始為她感到難過了,但不太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我想知道安娜在那邊過得好不好……可是我越研究越發現,死後的世界,跟我們這邊完全不同。”老人講故事的時候也不再帶著那麼強的戾氣,她的語氣有些悲哀,她知道結束了,於是開始對著願意傾聽的善良晚輩傾訴她這一輩子的研究成果:“那個世界,是光的海洋,或者說是原初能量的海洋。靈魂之光就是那種原初能量。原初能量從那裡來到我們這個世界,在嬰兒出生的瞬間,原初能量會分裂為生命三柱和靈魂。也是在這一瞬間長出靈簿橋,斷開和母親鏈接的同時生成他自己和這個世界的鏈接,這宣告著新生命的誕生。而我們死後,靈魂又會回歸那個光之海。”

她歎息,接著說:“但就如海洋中的水不分彼此,所有人的靈魂之光都連成一片。人們都說靈魂永恒,光之海確實是永恒,那個世界卻根本沒有自我與他人之間的區彆。每捧水都是一樣的。”

聽到這兒,哈利立刻想起了許多不同的文化背景下、相似的神秘學記載——很多人曾有過的神秘體驗,體驗到自我的消失,仿佛和萬物合一。他跟上節奏提問:“是赫爾墨斯學派說的那種oneness嗎?”

“是的,我們這個世界的生靈,偶爾也能獲得那種oneness體驗。其實所有人的靈魂在更高位麵上就是一體,隻不過大家感受不到。”她繼續說了下去,“但是,那個光之海裡沒有自我、沒有記憶,那如何能說【我】是存在的呢?所有那些……讓我成為【我】的信息,自我、人格、記憶、經曆,都被留在了這邊,隻長眠於我們這個世界的記憶裡。”

哈利想起了物理學中的信息不滅理論。“阿卡西記錄……”他選擇更神秘學的方式開口。

“是的。”那位黑巫師讚許的點頭,“哪怕人死去了,記錄也不會消逝。這個世界所有發生過的信息都存在阿卡西記錄裡。”

“可是如果人們的靈魂都是一體的,為什麼我們能在這個世界裡感覺到【我】的存在?”

“這是個好問題。”她似乎很滿意眼前的聽眾能跟上她的思路。老人充滿感情地繼續說,“每一個生靈,隻不過光之海裡偶然出現的漩渦,光是相同的,但漩渦不同。漩渦不是光。然後漩渦會逐漸平息……歸於平靜,歸於死亡。”

“……”哈利意識到:漩渦不是水分子本身,漩渦是水分子群體運動的【信息】。他刹時間淩亂的想起了很多事情:複雜係統的湧現、蟻群、生命的魔法、獻祭、漩渦……還有父親那個永生的魔法儀式。他什麼話也沒說,而是繼續聽老人講了下去。

“每一個生命的漩渦,也許都隻是隨機出現……”那位黑巫師歎息,“但不同人的漩渦之間也會有奇妙的關聯。比如所謂靈魂伴侶,可能是兩個相似的漩渦發生了共振。相愛的人、血緣親人、雙生子,都是某種程度上相似的漩渦,他們之間可能發生神秘的關係,發生一些心靈感應甚至命運羈絆。”

“可惜,安娜的漩渦早已平息……我和她相愛,卻再也無法與她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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