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這兩個人雖然親密,但擁抱的次數屈指可數——不但是琴酒不喜歡與人親密接觸,月川憐自己也不喜歡,雖然他表現的不明顯,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像這樣貼在一起的就更少了。
似乎是他吃瓜吃的太明顯,伏特加很快收到了來自大哥惡狠狠的瞪視,趕忙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認真開車。
月川憐已經熟練地開始翻琴酒的口袋,略過裡麵的槍和打火機,略顯驚訝地翻到了自己最喜歡的薄荷糖。
小夥伴居然還記得給他帶糖!
月川憐的良心開始隱隱作痛。
不過他清楚琴酒的性格,沒敢把這點心虛表露出來,而是自顧自地將薄荷糖塞進嘴裡,然後變本加厲地抱住對方的腰,笑嘻嘻地道:“沒想到你的腰還挺細的嘛。”
這話說的,專心開車的伏特加都覺得大哥被調戲了。
琴酒抓著車座的手猛地收緊。
月川憐被人摁著壓在車座上,因為知道可能是自己做的太過火,所以他沒反抗,老老實實被壓在那,眨巴眨巴眼裝可憐,希望琴酒等會兒打他腦袋時用力輕點:“我錯了……”
話還沒說完,麵前覆上一片陰影。
月川憐傻掉,睜大眼看著琴酒冷笑著將薄荷糖咬碎,好像咬的不是薄荷糖,而是他的骨頭。
和薄荷糖一起碎掉的似乎還有他的理智。
接下來的路程,月川憐全程安靜如雞,不但沒有再繼續“調戲”琴酒,還縮在車的另一邊,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到車門上去。
倒是琴酒舒展身體,咬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心情看起來十分不錯。
伏特加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也不太想知道,他安分開車把人送到目的地。
說是喝一杯,琴酒還真的把他帶到了一家酒吧。
月川憐不用人喊,自己動作迅速地躥下車,並且先一步推開酒吧的門。
雖然是白天,酒吧依舊開業,隻是那酒保一眼看到他,下意識地就到:“這裡不接待未成年。”
月川憐:“那我回去了!”
他扭頭要走,被走在他後麵的琴酒一把拎住。
酒保看到琴酒後,閉上嘴開始低頭擦杯子。
月川憐覺得氣氛不對,仔細一想,驚訝:“這不會是你們平常見麵的地方吧?帶我來這裡乾什麼?”
難不成想招他回去打工?那可不成!
琴酒瞥他一眼,目光落在對方不斷開合的唇上。
過了兩秒,月川憐默默噤聲,還伸手把嘴巴擋住了。
耳邊清淨,琴酒對酒保道:“一杯黑方。”
他又看了一眼月川憐,繼續道:“一杯牛奶。”
月川憐捂著嘴悶聲悶氣地道:“加三塊糖。”
等他們去了酒吧深處,酒保才收拾好自己被牛奶砸的稀碎的三觀。
“我不會重新進入組織的,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月川憐悄咪咪地問。
琴酒冷笑:“把你賣給朗姆。”
月川憐才不信,琴酒最討厭神秘主義者,所以和朗姆關係也不好,更彆提他們倆現在正在分權,他寧願相信琴酒想找個地方把他關起來,也不信會把他送給朗姆。
雖然不信,因為剛剛車裡的事,他現在也不敢鬨琴酒,隻能抿著唇用力盯著對方。
沒等他盯出個答案,他們在路上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波本,你也在這兒?”月川憐快樂朝他招招手。
安室透比他更意外。
月川憐已經退出組織,怎麼會來這裡,還是和琴酒一起,難道他想重新進入組織?
對視的短短兩秒,安室透腦海中滑過無數想法,表麵上卻露出屬於波本的危險笑容:“我記得你退出組織了,現在是灰溜溜地回來了嗎?”
月川憐:……
他被不輕不重地刺了一句,才想起來波本是朗姆那麵的人,表麵上他倆關係不太好。
離開太久差點忘記了,畢竟他們私下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我不會重新進入組織。”月川憐稍稍收回笑容,偷偷朝波本wink了一下:“來這裡的理由自然也不會和朗姆的手下說。”
“琴酒,帶著組織以外的人來這裡,要是出事你可得負全責。”安室透看懂了他的暗示,將矛頭對準另一個人,冷笑:“他對組織可不像持友好態度的樣子。”
“我的事輪不到你過問,波本。”琴酒一手將月川憐拉回自己身側,嗓音冰冷。
25
氣氛劍拔弩張時,一道女聲忽的插入:“這麼熱鬨?”
金發的貝爾摩德風姿綽約走來,她麵帶笑意地望了月川憐一眼,才對波本道:“時間緊迫,下次再敘舊,如何?”
波本和貝爾摩德離開,月川憐悄悄瞟了一眼琴酒:“我覺得波本說的有點道理,你把我領過來,之後這裡要是出了什麼事,朗姆肯定把鍋扣在我頭上。”
琴酒臉一沉:“那你現在回去?”
月川憐想了想,覺得現在要是真的轉身走了,友情的小船估計岌岌可危。
“我還是先把牛奶喝了再回去吧。”他抬腿往裡走:“你們這裡肯定沒人喝牛奶,倒了多浪費。”
琴酒神色稍緩。
接下來沒遇到其他人,月川憐坐在沙發上,好奇詢問:“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他才不信琴酒這個工作狂會真的隻是找他來喝一杯。
琴酒從口袋裡拿出一個u盤丟給他,見月川憐接到手,才道:“這是少的那部分資料。”
這倒是意外之喜,不過月川憐腦子一轉便明白過來,因為之前那個卡夫卡要殺他的意圖太過明顯,而組織又不想和他撕破臉,所以隻能交出全部資料,並且把鍋扣在已經死掉的卡夫卡頭上。
畢竟朗姆是二把手,不能隨便被拉出來。
“倒也不用這麼客氣,我不會因為一個代號成員的私自行動而怪罪組織。”月川憐笑眯眯道,收起u盤的速度卻是飛快。
琴酒不喜歡他這種虛偽的表情,還不如在車上被嚇到失色的樣子可愛。
他把u盤收起來,酒保那麵也把威士忌和牛奶送到。
牛奶上麵還弄了個花裡胡哨的愛心吸管,月川憐以往是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今天卻忍不住往琴酒那看了一眼。
他到現在都沒想清楚琴酒為什麼突然親他,難道真的就是單純為了教訓他?
琴酒好像不是這種性格啊。
但是要說彆的理由……總不能是喜歡他吧,要是有人和月川憐說琴酒喜歡自己,他絕對會跳起來打對方腦袋,認為這是在侮辱他們純潔的友情。
月川憐咬著吸管陷入沉思。
不行,想象不出來琴酒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反正肯定不是現在這樣,所以琴酒剛剛就是因為他做的太過火所以用這種絕對會讓他陷入苦惱的方法教訓他!
月川憐迅速理清思路。
見他臉上表情變來變去最後變成恍然大悟,不需要問,琴酒就知道月川憐在想什麼。
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不單是月川憐了解他,他更了解月川憐,而且程度更深。
“卡夫卡是近些年才到朗姆手中的。”琴酒喝了一口加了冰的黑方威士忌。
黑方的味道帶著淡淡的煙熏味,細品能感受到焦糖與果香,這點倒是和月川憐有幾分相似。
月川憐抬眼看他。
“他是製作炸彈的好手,近期不少炸彈案都出自他手。”琴酒繼續說:“朗姆手下可替代的人不多。”
這句話說完,月川憐福至心靈:“所以朗姆現在是不是很生氣!”
琴酒默認。
月川憐轉了轉眼睛,忽的湊上去道:“Gin,你不會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才特意來找我的吧。”
琴酒一口氣將酒喝光,辛辣從舌尖一路蔓延到胃裡,表麵卻依舊如常,隻是嗓音略顯沙啞:“組織希望與你合作。”
“我得考慮考慮。”月川憐沒發現異常,乖巧坐回去。
嗯,果然之前親他和感情無關。
他放鬆下去,悠然咬著吸管喝牛奶:“我們不是沒有合作的空間,但是你得讓那些總想從我那扒拉走資料的家夥們老實點。”
他回來這麼點時間,都遇上兩次了。
這次炸彈案那個員工偷資料,後麵肯定有組織的人教唆。
琴酒嗯了一聲:“我會讓他們老實點。”
之前組織並不清楚月川憐和紫藤花藥業的關係,而明麵上紫藤花藥業的管理者童磨向來不願理睬組織伸出的橄欖枝,就連刺殺都毫無作用。
倒是有傳聞說他活了上百年,仍舊是現在這副模樣,讓那位先生更加確定要與他們合作,或者奪來紫藤花藥業的想法。
沒想到月川憐在退出組織,消失兩年後,突然就和紫藤花藥業扯上關係,而且看起來是其背後的主管者。
暫且組織還是存著合作的心思的,畢竟月川憐和童磨沒一個好對付。
得到了保證,月川憐終於放心下去。
他仔細算過了,這幾次起波瀾都是有組織的影子,隻要先把這麵安撫下來,那他的平靜生活就不遠了。
至於合作……等灰原哀研究出解藥再說,那時候說不定組織自己就焦頭爛額,沒空搭理他了。
算盤打得美滋滋,月川憐咽下最後一口甜牛奶:“我喝完了,我們走吧。”
琴酒起身,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俯身看向他,嗓音低沉:“我想你不會和那些老鼠站在一邊,你覺得呢?”
月川憐和他對視,若無其事地彎起眼:“我永遠都站在朋友那邊。”
如果朋友們處於對立麵,那他站中間。
琴酒似乎對他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但依舊放過了他。
銀白色的長發在眼前飄過,月川憐偷摸摸伸手rua了一下,趁被發現前背過手假裝什麼都沒做。
他的小動作被人看的一清二楚,不過琴酒不打算揭穿。
“把我送到波洛吧。”月川憐坐在車後座朝伏特加道:“我去吃蛋糕。”
順便和小偵探講講朗姆的事。
“你去找波本?”琴酒臉色一沉。
“沒有啊。”月川憐老實道:“我是和他關係還行,不過你剛剛不是看到了嗎,他和貝爾摩德做任務去了。”
這倒是真的,但琴酒還是不悅地道:“離波本遠點。”
“好好好。”月川憐敷衍他。
誰讓波本也是琴酒最討厭的神秘主義者,可能他們搞情報的都喜歡這麼乾。
他敷衍的太明顯,被人不滿地瞪了一眼。
在月川憐被錘之前,伏特加把車開到了,他一溜煙躥下車:“我走了,有事電話聯係!”
等那輛黑色的保時捷開到完全看不見的程度,被嚇得不清的柯南才走進波洛中,在窗邊找到正在等餐的月川憐。
“下午好啊小偵探。”月川憐撐著臉,漫不經心地道:“你來的還挺快。”
“琴酒都把車開到毛利大叔樓下了。”柯南壓低了聲音:“彆把那些家夥引過來!”
“毛利小五郎這麵暫時是朗姆在管,隻要你們不要再引起他的懷疑,他不會怎麼樣的。”月川憐道。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看到琴酒出現在樓下,柯南還是嚇得瞳孔發灰,在腦海裡核算了半天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什麼端倪。
直到看見月川憐從車裡下來,那股驚悸才被壓了下去。
“你來這裡做什麼?”柯南繼續問。
“來吃蛋糕,順便找你。”月川憐扭頭看他:“當然,你要是暫時不想聽朗姆的事,我也可以隻吃蛋糕。”
柯南:!
他立刻換上一副甜甜的笑臉:“我當然很想聽,月川哥哥想吃什麼蛋糕,我來請客吧。”
被小偵探可愛到的月川憐:……
糟糕,他懷疑自己會抵禦不住糖衣炮彈!
“月川哥哥,我們換個地方說吧,咖啡店人多眼雜,容易被其他人聽見。”柯南發現這招讓月川憐產生了動搖,當即加了一把火。
……
坐在阿笠博士家的時候,月川憐是非常唾棄自己的。
但是童年記憶的主角朝自己撒嬌,這誰忍得住。
現在隻有美味的蛋糕可以給他一絲慰藉!
他一口氣吃了小半塊,才掏出u盤遞給走來的灰原哀:“這是之前缺失的資料。”
灰原哀一驚:“他們真的把全部資料都給你了?”
“因為組織想和我們合作。”月川憐聳聳肩:“大概是聽說了什麼傳言。”
珠世對藥物的研究能力十分出色,再加上紫藤花藥業向來不吝嗇對研究員的激勵,他們在藥物研發這個領域遙遙領先,解決了不少疑難雜症。
“傳言?”灰原哀想偏了,她沉思片刻後道:“似乎確實聽說過,紫藤花藥業的掌控者童磨是一個不會變老的人。”
但是因為太過荒謬,所以反而沒多少人相信。
“原來是童磨的鍋。”月川憐若有所思地點頭。
怪不得組織的人前仆後繼想從中獲得點消息,與他合作的條件也給的相當寬容,在幾乎什麼都沒得到的情況下就將完整的A藥資料送了過來。
但這並不算什麼好事,組織現在對他進行的是先禮後兵,如果月川憐一直咬著不鬆口,之後的“兵”估計會像狂風暴雨一樣猛烈。
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吧。
希望灰原哀早日研究出解藥,讓紅方們趕緊聯合起來把組織送走。
月川憐歎了口氣,把這件事暫時押後,轉而說起朗姆的事。
他靠著沙發,陷入回憶中:“我和朗姆的仇,從我進入組織的第一天就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