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不平的路上,灰塵散開,幾乎看不清其中的情況。
咒靈尖銳嘶啞的吼聲響起。
“七海,快躲開!”
灰塵中倒飛出一個人,狠狠撞在凹凸不平的岩石上,從上麵掉下來後,又在地上滾了幾圈,短暫的失去的意識。
他的肩膀處傷口深可見骨,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堪堪避開,也許會直接被這道攻擊從中間割裂,但是他手中卻依舊緊緊握著刀,在睜開眼的第一時間便撐著身體起身。
漫天的灰塵在此刻被強風吹散。
同期倒在地上,身後是猙獰龐大的咒靈,那鋒銳的前臂已經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猛地斬落。
“七海,快逃……”
咒靈的前臂落在了他的腰部,血色蔓延,身受重傷幾乎無法動彈的七海建人眼睛驟然睜大,呼吸間似乎都帶著血腥氣:“灰原?”
下一個瞬間,狂風驟起,咒靈頭頂出現一道身影,他所落之處,咒靈的身軀寸寸消失,在哀嚎中,紫色的粘稠血液轟然炸開,卻沒有一滴濺到粉發少年以及他懷中的灰原雄身上。
月川憐一隻手拽著他的褲子將被斬成兩截的軀乾合在一起,身上冒出紅光:“異能力——請君勿死。”
還好他當初在和與謝野醫生討論過她的異能,可以複製出來,不然這麼嚴重的傷,用他目前還不太熟練的反轉術式可能來不及。
也幸好咒術師的生命力頑強,這個樣子還留著最後一口氣沒散。
血肉重新連接,奇跡一般,灰原雄身上所有的傷口瞬間愈合。
他睜眼看到月川憐,露出安心的表情:“前輩……”
話沒說完,頭一歪又沒了聲息。
月川憐嚇得趕緊摸摸他的脖子,發現這人隻是太累睡了過去後,鬆了口氣。
還以為能力出問題了。
“灰原……”七海建人用刀撐著身體走過來,看到對方起伏的胸膛後,緊繃的一根弦斷掉,再也無法維持站立,整個人向前撲去。
他沒有落在堅硬的地麵,而是被人一把抱住。
“傷的這麼重還亂跑。”月川憐無奈歎了口氣:“真是的。”
因為七海建人的傷雖然嚴重,卻沒有到瀕死的地步,月川憐隻用反轉術式治療。
把同樣喪失意識的人和灰原雄並排擺在一起,月川憐臉上的笑才漸漸淡了下去。
他拿出手機,等對麵接通後,直接道:“他們沒事,現在因為太過勞累陷入沉睡,讓輔助監督把他們搬回去好好休息就行……查到了嗎,這次信息出錯是失誤還是有人故意而為?”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月川憐垂眸:“畢竟窗裡都是些咒力低下的人,這件事的真相確實不好認定。”
他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既然如此,隻好讓我一個一個問過去了。”
鏡頭一轉,電話那頭的五條悟正在咒靈祓除的現場。
他掛斷電話,臉色少有的陰沉。
“那些爛橘子……”這次他的任務離二年級生的地點那麼遠,說不定也是被人故意安排好的。】
屏幕上的畫麵突然暗下,浮現出一行字:接下來的詳細內容因為某些原因不進行畫麵播放。
【一扇老派的日式拉門後麵,傳來月川憐的聲音。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平和,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想現在就不要說那些廢話了,說點我想聽的……我個人不喜歡對老年人下手啦,而且刑訊這種事會弄得到處都是血。”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身為一個外人如此頻繁插手咒術界的事。”蒼老的聲音虛張聲勢:“你想和整個咒術界為敵嗎!”
“乾嘛上升到這種高度。”月川憐慢悠
悠的道:“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罷了。”
房間內傳來幾聲仿佛重物落地的聲響,緊接著便是一道慘叫。
“雖然我不喜歡刑訊,但是因為和擅長的討厭鬼共事過,所以姑且還算水平不錯。”他的聲音變低了幾分:“這種小傷就叫得好像我要殺了你似的,真是丟臉。”
“我可愛的後輩們當時流的血是你的幾倍哦,放心,在你完全感受到那種痛苦前,我是不會殺你的……為什麼?在對他們下手前,就應該會想過這種被我報複的可能吧,安心,下達這個決定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雪白的拉門上似乎濺上了不明液體。
畫麵一轉,月川憐已經坐在了高專的餐廳中。
“非常感謝!”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在他麵前深深鞠躬。
正在搶五條悟盤中丸子的月川憐一個手滑,丸子飛出去打在五條悟的臉上。
五條悟緊急開啟了無下限,沒有被油濺到。
“你們醒了啊,過來坐。”月川憐指了指自己對麵的位置,撐著下巴道:“沒必要和我道謝,硬要說的話我還要和你們道歉,今天的事你們是被我牽連的。”
“窗那麵故意傳來了錯誤的信息嗎?”七海建人怔了怔。
“放心,做出這件事的家夥我都教訓過了。”月川憐打掉五條悟伸過來搶自己肉丸子的手:“不過咒靈等級這種重要的信息都會出錯,怪不得咒術師死亡率這麼高。”
讓沒什麼實力的人去探查咒靈信息,而禦三家那些明明有能力卻基本不出任務的家夥們又利用這一點殘害和他們作對的咒術師。
“下次教訓那些爛橘子的事記得叫我。”五條悟在一旁興致勃勃地插話。
“沒有下次了,他們估計不敢再對我動手了。”月川憐漫不經心地道。
“聽說禦三家的高層有好幾個精神失常,或者成了植物人。”夏油傑也開口,他把自己碗裡的丸子用新的筷子牽給月川憐。
五條悟嚷著“你怎麼不給我”,又得意的挑起眉:“因為事先得到消息,五條家占了不少位置,這都得感謝憐。”
他邊說邊往月川憐身上撲,在對方伸手推自己時,迅速夾起他碗中的一個丸子咬住。
月川憐:……
他憤憤掀開自己身上的大貓。】
儘管影片最後是溫馨的大團圓結局,但前麵那些血腥危險的內容讓不少人失語。
“就算再怎麼缺人手,也不能讓未成年做這種危險的事吧!”高木忍不住道。
如果不是月川憐及時趕到,兩個有著無限可能的孩子就會以那麼淒慘的模樣死在那種地方,而這一切還是高層們故意為之的,實在是讓人氣憤。
鈴木園子大聲嚷嚷了一句:“那些惡毒的家夥簡直死不足惜!”
“園子……”毛利蘭扯了扯她的袖子。
“我又沒有說錯。”鈴木園子捏起拳頭:“如果他們落到我手裡,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毛利蘭沉默下來,下意識看了眼工藤新一。
她自然沒有可憐那些高層,但對於月川憐的做法,從小以來受到的教育又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工藤新一正一臉凝重的盯著已經暗下去的屏幕,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儘管不想承認,但對於這件事,現有的法律確實無法懲罰那些人,他開始理解月川憐那與眾不同的三觀到底是怎麼形成的了。
而且僅僅從這件事中便可以窺到,當時的咒術界是怎樣黑暗的沼澤。
不說月川憐,就連他們在看到如此慘烈的畫麵後,在一瞬間都產生了把整個腐朽咒術界掀翻的衝動。
倒是影片中差點慘死的兩個人現在感覺良好,成為咒術師後經曆過的生死瞬間多了
,再回想起這件往事,隻餘下幾分後怕,對月川憐的感激倒是從未散去。
“前輩殺咒靈的時候超帥的。”灰原雄遠遠對月川憐豎起大拇指,爽朗笑道:“我還要更努力才行,你說對吧,七海。”
他拍了拍旁邊同期的肩膀。
穿著白色西裝的七海建人點點頭。
儘管素不相識,但看到他們好好活著,成為了靠譜的大人,大家還是發自內心地高興,甚至還有些感動。
“說起來……憐口中的討厭鬼不會是我吧?”太宰治的聲音突然響起,他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假哭:“我還以為當初咱們相處的十分愉快呢,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想我的。”
月川憐:“是什麼給了你這種錯覺?是你把工作都丟給我去跳河,還是半夜在我屋裡上吊結果繩子斷了砸在我身上,導致我一晚上沒睡好?”
中原中也想起被太宰治迫害的日子,無比讚同:“該死的青花魚!”
隨著他們話音的落下,屏幕再次亮起,這次播放的卻不是連貫的影片,而隻是一個一個的小劇場似的情景。
【半夜昏暗的房間內,月川憐蜷在被子中睡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