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小目標(2 / 2)

龐叔叔沒轍,隻能再三再四地強調:“那你一定要好好想,這可都是老祖宗的智慧。”

王瀟心道,乾嘛老指望老祖宗,你得相信未來。人的口味是隨著時代變遷變化的。現在真叫古代禦廚燒飯給你吃,你未必能吃的慣。

當然,她嘴上隻會連連保證:“一定一定。”

這是天地良心的大實話哈,這麼多菜譜她不賣掉難不成留在腦袋裡吃灰啊。

至於賣掉以後沒辦法當第一人的問題,嗐,市場上賣得好的品牌基本沒有一家是首發。

她一點兒都不怕。

送走了龐叔叔,王瀟回頭看陳大夫表情豐富的臉,都不用轉動眼珠子就能猜出人家的未儘之言。她立刻撲上去,跟陳大夫玩美女貼貼,嘴巴甜的能滴蜜糖:“哎呀,媽,你看我又掙錢了。我給你買迷奇的美容蜜吧,你彆搽雪花膏了。我以前大學同學都說迷奇好用,她們媽媽用那個。”

陳雁秋是這年代最標準的父母,愛在心頭口難開的那種,好話都懶得對女兒說兩句,更彆說這種親昵的摟摟抱抱。叫王瀟這麼跟樹懶似的往身上一猴,她頓時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推開人:“行了,好好上你的班去。我看你現在心思全放在歪門邪道上,不要本末倒置。”

王瀟心道,掙錢才是我的根本呢。

嘴上她裝乖的很:“我班上的好得很,我們領導都誇我來著。”

她沒吹牛哦,她有卷王強迫症。哪怕她對研究所倉庫保管員的工作沒丁點兒興趣,她也把整個倉庫打掃得乾乾淨淨,整理得一絲不苟,連所長偶然親自帶隊查考勤意外見了倉庫,也誇她這顆革命的螺絲釘擺在哪兒都能發光發熱。

陳雁秋可沒覺著倉庫保管員能乾出朵花來,開玩笑哦,她堂堂大學高材生閨女,竟然做最多初中畢業就能勝任的倉庫保管員,不是在浪費國家培養的人才嗎?

她跟女兒說正經事:“你要和領導談啊,專業人做專業事。研究所給你開工資不是為了讓你去打掃倉庫衛生的,你得進實驗室跟項目。專業堅決不能丟。”

她自己當廠醫她都感覺虧了,早該進醫院的,起碼也能混個一把刀。

她這種隻讀了衛校的也就算了,瀟瀟可是大學生!

王瀟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開什麼玩笑,她現在天天坐在後勤倉庫都害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還想叫她往城門湊?打死她都不能乾。

她趕緊打馬虎眼:“哎喲,媽,這個崗位調整哪有那麼簡單啊。你看馬上都快十二月份了,沒有在年前調崗的道理,到時候年度總結都不好寫。等明年吧,明年再說。”

嘿!她可真是個機靈鬼,一竿子甩到1991年去了,到時候再找理由唄。

陳雁秋嘴巴張了好幾下,到底還是隻狠狠地拍了下女兒的胳膊,翻白眼訓斥:“彆瞎玩了,趕緊回屋睡覺!”

王瀟從善如流,進衛生家刷牙洗臉又衝了把澡,歡快地衝進房間鑽被窩了。

真的,在1990年能穿進王家是她的運氣。也隻有鋼鐵廠這種能用餘熱燒水供應給家屬區的地方,可以保證她大冬天的也能每天痛快洗上熱水澡了。

在周鎮舅舅家,她可沒這麼舒坦。

她美滋滋地躺在軟硬適中的棕繩床上,打著嗬欠計劃下一步生意走向。

不急著給省城的合作對象們盲目輸出更多的新鮮菜品,畢竟任何一道佳肴的走紅都需要時間加碼,起碼年前,她不打算再“回憶”起新菜了。

這段時間裡,她要做的是擴大銷售規模。

市區能拿出手的店,她的確賣的七七八八了,可這不還有下麵各個縣嘛。省城轄區包含五個縣,每個縣的經濟實力都不弱哩。

打著省城大店專享的旗號把配方賣出去,嗯,這一波賺個三五萬應該不成問題。

有了這筆本金,她可以考慮再進去下一個渠道了。

王瀟想的挺美,殊不知危機就在她身後。

隔著一道牆,抹了雪花膏躺在床上的陳雁秋久久不能入睡,還踢了腳丈夫,鄭重其事地宣布:“不行,我明天得去化工所找瀟瀟的領導談談。”

倒黴的八級鉗工一整個大無語:“你說話就說話,你踢我乾啥?”

“我不踢你你都打呼嚕了。”

“我這還沒睡呢。”王鐵軍打死不承認,隻擔心一點,“你找瀟瀟領導談啥,孩子都上班了,又不是上學。她想乾啥自己跟領導談不就結了,也不是沒長嘴。”

“長個屁!”陳雁秋沒好氣,“你姑娘你不知道?那就是個沒嘴的葫蘆。”

王鐵軍下意識地想反駁,他看姑娘現在可能耐了,小嘴兒巴巴的,比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推銷員都厲害。

不過他還想睡覺,所以他十分識相:“那你說怎麼辦吧。”

“不行,我還是得去研究所找他們領導談談。”陳雁秋下定了決心,“她就是因為現在不搞專業打雜乾的沒勁兒,所以才一天到晚把精神放在歪門邪道上。”

如果她還跟夏天那會兒一樣在項目組乾活,哪裡有空管什麼賣配方。一天24小時她恨不得能劈成4時守在實驗室裡不挪窩,連換洗衣服都是她這個當媽的給送過去的呢。

這才是堂堂化學係高材生應該乾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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