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都是狠人 行動力杠杠的(1 / 2)

答案是否定的。

因為彆看《牧馬人》電影上, 男主在沒露麵的情況下,結婚證就到手了,那也是有前提的。

換成一九九零年的省城,作為有正式工作單位的人, 夫妻雙方想領一張結婚證, 首先得去單位打申請開證明。

這個過程,根本沒有人能代替。單位審核很嚴格的, 誰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捅紕漏。

她撒謊就是在往單位頭上潑臟水, 她好不容易才打造出健康積極向上的精英人設,可不能在這時候毀於一旦。

王瀟想明白這一點, 立刻識相地閉上了嘴, 沒再自取其辱。

阮瑞生怕她繼續睜眼說瞎話,語帶威脅:“你還找了你高中同學給咱倆辦的結婚證, 你現在不會又說沒這事兒吧。人家勤勤懇懇地工作, 可不能叫你一句話給禍害了。”

陳雁秋已經氣得臉色發白, 伸手捂著胸口在旁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王瀟嚇壞了,趕緊過去給她拍背順氣, 沒好氣地衝著阮瑞:“你吼什麼吼,嚇唬誰呀。即便我一時被你欺騙,稀裡糊塗領了證。我現在迷途知返, 我要離婚!”

陳雁秋這才緩過勁來。

剛才她看到女兒的結婚證,真是萬念俱灰。一時間她甚至懷疑女兒逃婚都是以退為進, 根本沒有放棄過阮瑞。

但現在瀟瀟當場說出了這些話, 還要離婚, 可見糊塗歸糊塗,倒還是有醒的這天。

隻是這死丫頭太不讓人省心了,拿了結婚證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說, 叫人現在擺出來,是要拿捏死他們全家呀。

難怪當初阮瑞那麼硬氣,竟然當眾威脅說,讓她家不結這個婚彆後悔。

他當然能高姿態了,打了結婚證連個婚禮都沒有,最後女方灰溜溜地進了男方的家門,一輩子抬不起頭。

真是看不夠的笑話!

還想什麼彩禮呀。

誰都知道女方是上趕著倒貼的,生怕進不了人家的門。

隻要一想到這茬,陳雁秋就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了。

離婚,必須得馬上離婚,趁著沒有小孩,及時止損。

這都新社會了,又不是封建時代,沒所謂的烈女不事一夫。跳進火坑了,當然得趕緊爬出來。

“離婚,馬上把婚離了。”陳雁秋惡狠狠地瞪著阮瑞,“你要還是個爺們兒,帶種的,就彆再禍害人。”

阮瑞看都不看自己名義上的丈母娘,他從來都沒把王家兩口子當回事。因為在他麵前,王瀟就沒把他們當回事。

但凡她心裡真有爹媽,怎麼可能在爹媽堅決反對的情況下,非要拉著他去偷偷領證。

現在他看的人也隻有王瀟,語氣森然:“你真要離婚?你不後悔?到底是誰纏著我打的結婚證?”

當初他根本就沒打算領證。若不是需要人照顧孩子,他根本不可能在省城找對象。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他早已登上高台,省城的凡夫俗子他哪裡看得上眼。

他實在不該一時心軟,看她哭的可憐,就同意去打結婚證。

後來他可沒慣著她。

辦婚禮當天逃婚,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他,逼著他去央求嗎?

做夢!

給她臉了!

他掉頭就走,正好省下辦婚宴的錢。像這種上趕著送上門的賤貨,就不配花他一分錢。

逃婚在外麵躲上半個月,以為他會滿世界找,對她低頭嗎?

真當自己是盤菜了,到時候還不得灰溜溜地回來求他。

鬨這一出也好,省的所謂的嶽父母真當自家養的什麼千金大小姐呢,還當成寶。

能嫁給他,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如果不是清楚這一點,一個黃花大閨女能夠這麼低三下四地扒著他不放嗎?

還不是因為就憑她的條件(連名牌大學都考不上,可見腦袋不行),根本不可能找到比他更優秀的男人嗎。

他看不上王瀟,樂得拖著讓人晚進門。

正好這一把拿捏住她全家,讓他們家以後認清自己的位置,彆再妄想做他的主。

這回阮瑞屈尊紆貴,主動找上王家門,實在是因為女兒需要人照顧,他媽又說年紀大了,一個人忙不過來,得趕緊讓兒媳婦進門伺候一家老小吃喝。

況且他下調到高中當圖書管理員之後,收入銳減,一家人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現在都入冬了,她既然嫁進的阮家門,肯定得孝敬公公婆婆照應小孩,最起碼冬裝要置辦吧。

智商低,嫁給他這個名牌大學畢業的碩士,正兒八經的青年學者,高攀了,肯定得拿錢墊著呀。

古代商女高嫁,不也得帶著厚厚的嫁妝嗎。

這是為人處事最基本的道理。

正好王瀟見義勇為的事上電視了,他在高中的同事羨慕的不得了,說這一回省裡起碼要獎勵她千把塊的獎金。

他是可不是市儈,眼裡盯著那三瓜兩棗。

他是為了王瀟著想。

一聲招呼不打就逃婚,這麼長時間不著家,鬨得這麼難看,他們家意見很大的。

他是再給王瀟機會好到他家人麵前表現,讓他們原諒她。

家和萬事興,好歹都已經打結婚證了,他也不想家裡鬨得雞飛狗跳。

他這才屈尊紆貴登的王家門。

結果敲門沒人在,難不成還要他在門口傻等?

他可丟不起這個臉,他當然自己開門進去了。

粗魯!果然都是大老粗,竟然不問青紅皂白就暴打他。

他看她是生怕自己不夠討婆家嫌呢。

得虧王瀟不會讀心術,否則要是讀懂了阮瑞的腦回路,她肯定得把人送去精神病院。

這得腦殘到幾級,估計每個細胞都癱瘓的那種,才能擁有如此迥異的思維吧。

軟飯硬吃到這份上,的確是大寫的人才。

她冷笑著看阮瑞:“怎麼,舍不得離婚啦?也是,像你這種銀樣鑞槍頭,吃軟飯的祖宗,除了坑蒙拐騙,還能乾個屁呀。窩囊廢,一家子心窮的白眼狼,我多看一眼都惡心!倒插門都沒人要。”

阮瑞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自詡寒門貴子,目下無塵,最是清高不過,怎麼可能忍受這種羞辱?

“好,你彆後悔!”他眼睛噴火,惡狠狠地指著王瀟,“明天就去打離婚證,誰不離誰是孫子!你他媽的就是脫光了跪在我麵前磕頭,老子都不會再搭理你。”

王瀟冷笑:“一言為定,誰他媽不離,誰就是龜兒子養的,祖宗八代都是龜孫子!”

保衛科的經警驚呆了。

鋼鐵廠就是個大家庭,他也是從小看王瀟長大的。

多文靜的一姑娘,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看樣子女怕嫁錯郎說的沒錯。女人一旦嫁錯了,絕對要發瘋。

他趕緊打圓場:“行了行了,既然說好了,那就趕緊回家吧。”

“不行!”阮瑞又立刻跳起來反對,“彆想這麼打發人。”

王瀟直接嗬嗬:“喲,龜孫子現在就忍不住啦?我又沒吃過你們家一頓飯,你還想訛詐什麼呀?”

阮瑞恨不得掐死這女人,指著自己鼻青眼腫的臉咆哮:“你勾結小白臉把我打成這樣,你得賠償!”

王瀟毫不猶豫地否認:“我碰都沒碰過你一下,麻煩你碰瓷也睜大眼睛。”

經警頭疼:“好了,不是說清楚了嗎,就是一個誤會而已。你又不是沒長嘴,誰讓你當時不說的。”

“就是。”王瀟附和,“你私闖民宅,大家肯定以為你是小偷啊。”

阮瑞快氣瘋了:“你裝什麼死?鑰匙就是你配給我的。”

他又拿著結婚證在經警麵前晃,“你看清楚,我們打了證的,就是她給我配的鑰匙。”

經警為難了,有了證那就是家務事,估計這鑰匙還真不是人家私配的。

王瀟卻咬定牙關不放鬆:“就是打了證又怎麼樣?叔叔,我問你,你有你家丈母娘的鑰匙嗎?”

啊?警察被突然cue到,還愣了一下,本能地搖頭。

當然沒有。

他拿他丈母娘家的鑰匙,他小舅子還不得膈應死了,到底是誰家?

王瀟篤定了。

她就知道,為什麼要說嫁出去和娶進門呢?彆說女婿了,結了婚還有娘家鑰匙的女人都不多。

她咬定這一點不鬆口,阮瑞又拿不出證據證明鑰匙的確是她配的。在人家的地盤上,他雙拳難敵四手,隻能含恨敗退。

一行人出保衛科大門的時候,王瀟還叫囂著:“說好的,明天誰不去□□,誰就是龜孫子!”

阮瑞已經快氣瘋了:“我他媽倒了八輩子血黴,才碰上你這麼個賤貨!”

陳雁秋氣得要打人,王瀟一把拉住她,朝阮瑞諷刺地笑:“好啊,趕緊去找你的高檔貨,早走早好。”

越早滾出去,越省事。

她可不想再看這張惡心的臉。

就怕他沒能耐,人家也懶得接收沒利用價值的垃圾。

雙方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陳雁秋在旁邊嘴巴張了好幾回,有心想罵死這個膽大包天蠢破天際的女兒,又怕激起她的逆反心理,隻能硬生生的把嘴巴閉上,千般苦楚憤怒都憋回頭。

這就是一心為兒女的老母親的悲哀啊,連火都不敢發。

王瀟暗自鬆了口氣,回家就趕緊溜回房。她可不想替原主再挨回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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