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什麼？
時卿懷疑自己幻聽般，朝他投去詫異的眼神。
沈渡光抿直薄唇，眼睫垂低，上半身浸在透過車窗的熾熱陽光裡，鍍上淺淺的金色。
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
他坐在位置上的坐姿端正規矩，手裡胡亂攥著那柄漆黑槍械，不是拿槍的正規姿勢，倒像是守護自己心愛的某種玩具。
漆黑的槍身襯得他的指尖，更顯出無力的蒼白感。
時卿要求他，“你再說一遍？”
“……”
沈渡光壓根沒看她。
他垂著眼瞼，一聲不吭。
視線落在手裡的槍械上，沈渡光仔細地審視它的每寸結構，甚至眼眸裡隱隱有想拆解的想法。
沒等沈渡光再琢磨，時卿突然伸手將他手裡的槍械奪了過去。
沈渡光沒什麼力氣。
時卿要拿回去，他拿在手裡的槍械便硬生生地脫手。
沈渡光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盯著自己空落落的掌心看了好幾眼。
然後無措地抬頭去看時卿。
有隻喪屍撲到車窗上，時卿想都沒想，就從沈渡光手裡把槍抽走，開窗一槍爆頭。
那隻喪屍應聲倒下去。
嘁~
連同槍口微微冒出的一縷煙一起，被時卿毫不留情地全關在窗外。
時卿發動車，要倒車離開，轉過頭發現沈渡光一眨不眨的正在盯著她看。
他琥珀色的淺瞳裡沒有一開始那樣滿是敵意，此刻，充滿了無措茫然，愣愣的看她。
陽光落在他澄澈的眼底，仿佛會折射光芒的透亮水晶。
時卿下意識地攥緊手裡的槍械，同樣警惕的盯著他看。
他乾嘛……
他不會突然想搞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