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周為這個形容,微微晃了一下神,他很快集中回注意力,語氣平靜的說道:“智齒冠周炎。”
“可以拔嗎?”
時卿被迫仰起頭,看著許淮周露在口罩外的半邊挺直鼻梁,以及清俊的眉眼,有些囫圇的直接道。
“等不發炎了,可以拔。”
許淮周仔細地觀察著,問她:“拍過片子了嗎?”
“沒有。”
“先拍片。”
許淮周鬆開手,隔著微涼手套的指尖從她臉上離開。
許淮周給時卿拍了曲麵斷層片,她的智齒阻生比較明顯,估計到時候得切開翻瓣,再用電鑽給牙槽骨去阻分根,還挺疼的。
想到這裡,許淮周莫名回頭多看了小姑娘一眼。
時卿坐在牙科椅上,眼眸在陽光的映照裡如同瑪瑙般晶瑩透亮,乾淨的臉頰白皙柔軟,溫和潤光。
拔顆牙,應該不會哭吧?
“可是我疼。”
小姑娘突然出聲。
把許淮周微微震回心神,他甚至沒反應過來的“嗯?”一聲,低沉的聲線,像是大提琴的低音般沉醉撩人。
時卿盯著他漆黑的眼睛,慢慢的開口補充道:“牙疼。”
“……”
嗬。
許淮周的眼角稍稍向下彎,眼尾都似沾上桃花水,瀲灩雅致,顯出一股跟他係得嚴謹的襯衫衣領,和冷然的純白大褂不一樣的溫和親近來。
許淮周淡聲安慰道:“到時候會給你打麻藥。我動手的時候,不是很疼。”
時卿:“……”
他不如不說。
許淮周從小姑娘微攥起的指尖上移開視線,轉過身去拿衝牙器,“現在可以給你做個局部衝洗,開點消炎藥。”
行吧。
牙疼一顆,任醫宰割。
時卿聽話地重新躺回牙科椅上,眼前晃過的全是許淮周的身影,最後目光落在他身前的胸牌上。
上麵用正楷寫著他的名字——許淮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