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棄如此執拗,時卿也不打算多言,側躺下身,靜靜的欣賞了一下身旁的俊顏。
結果被楚棄抓個正著。
“還不睡?”
年輕英朗的將軍倏地睜開眼睛,黑瞳裡的情緒深沉如墨,沉鬱的嗓音冷不防地響起,難免不怵人一跳。
“睡的。”
時卿淡聲回答,不慌不忙閉眼睛,把被褥拉到肩膀,規規矩矩地蓋,好像沒有任何被抓現形的尷尬。
那道注目的視線總算消失,楚棄重重的在心底舒氣,臉的溫度卻又顯而易見開始發熱起來。
他不動聲色的繃著臉,開始默背兵法定心,好在沒有發生什麼破格的事情。比守城更難的事情,原來是守心。
翌日,楚棄清晨一早,便起身拾掇離開,躡手躡腳的,生怕吵醒榻的小姑娘。
向來堂堂正正的將軍,哪裡提心吊膽的做過這種事。
楚棄這輩子恐怕是不會再對第二個人這樣了。
營帳外麵的天空還是灰蒙蒙的,東邊泛出點淺淺明亮的魚肚白。從林場深處刮來的風,略帶著秋寒的刺骨涼意。
有早訓的士兵們已經紛紛列好隊,準備往臨時搭建的校場出發。路過楚棄身邊時,停下腳步向他問好行禮。
瞧到楚棄難見的一副精神萎靡模樣,皆是一驚,又不敢當麵詢問多嘴級之事,於是各自間交換眼神,行色匆匆離開。
唯有鶴唳又被給予探聽眾望,本著忠心,不怕死的來規勸楚棄,要適可而止,免得有耗虛之虞。
於是被楚棄支去巡邏皇家獵場數遍。
鶴唳:“……”